澹台凛见她激动万分的样子,心中酸软一片,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心尖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漫步在山野间,晨露在芯里滚动,早起觅食的小动物,骤然见着有人,惊慌失措的窜入山洞里。
“你不是独自过来狩猎吗,为啥还驻军在此,可是河对岸有什么异动”荆梨边走边问。
澹台凛回道:“北地人烟稀少,条件艰苦是一部分原因,可若是经营的好,也不至于日子难过,主要原因是河对岸。”
澹台凛指着渐渐被太阳散去迷雾的红枫林处,“那里是西鞣人的地盘,与羯人同宗,后来分化之后,羯人去了南方,西鞣人这一支就留在了红枫山靠北方的西岭一带。”
“他们虽无羯人的狠辣,却是阴险狡诈至极,时不时趁着河水干涸亦或是冬日结冰之际,就过来骚扰抢夺一番,属实让人烦心。”
“从前将他们收拾了几次,他们不敢再来,如今见北地人渐渐增多,今年粮食又开始有了收成,这些人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荆梨掏出高倍望远镜看对面,“别说这对面的风景还怪好的,等咱们腾出手来,早晚把对面也给抢过来好不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此大好的江山,就该是额的!额滴!都是额滴!
“咦,这一队人马是想要干啥”荆梨指着对面远处的山间丛林中。
她这是高倍望远镜,要不然凭肉眼看,压根看不到这些人马的行动。
澹台凛接过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果然看见对面山间有人在行动,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居然不怕死的想要绕道后方偷袭!”
荆梨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瞧着人不多,约莫也就百十个人,要不咱俩去会会”
西鞣人本就不多,不敢大规模进攻,都是小股部队,采用这种游击方式骚扰打击,如同咬不死人但能痒死人的跳蚤一般恶心。
澹台凛与她相视一笑:“极好!”
“头人,我瞧着对面似乎有驻军,咱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长陵王给灭了”
行进中的西鞣人中,有人问走在前面的头人。
西鞣头人满不在乎道:“怕个球咧,长陵王如今要守着长安与荆州,他哪里有空来管咱们”
“要打他也是打那些大部队,就咱们这么几个人,人家压根都没时间搭理咱。”
手下咧嘴笑道:“头人英明,想来那长陵王虽是北地之主,也没闲心管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正好,听说冬日里那头收成不错,咱们今年的吃喝算是有着落了。”
头人哈哈大笑:“正是如此,他这北地百姓越多越好,以后可都是咱们西鞣人的粮仓,西鞣小崽子们,可得靠这些人来养活了。”
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哈哈笑道,他们自打发现这条隐秘山道之后,绕道北地劫掠非是一朝一夕,可谓是熟得很。
可今日似乎不太顺利,刚越过溪涧,踏上了北地的领域,
就见对面薄雾之中两个身影,肃然于马上,一黑一红静候已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