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她亲姥姥啊,官爷!”那头一个老太太嗓门大的盖过了荆老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她娘是我打小送出去的,那时候家里穷没办法,大婚消息一传出来,我一听这地方,那不就是我那苦命女生的姑娘么!”
那老太太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苏氏真是她亲生骨肉一般。
荆老太气得直发抖:“胡说!苏氏那老娘将她一个大饼卖给了我家,转头就死在了西山上,到现在骨头渣都没了,你居然敢冒充她姥姥!”
那老太太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闻言拿手抹了一把鼻涕,就朝着荆老太这边甩了过来,一把腥臭的鼻涕刚好甩在荆老太的裤腿上。
气得荆老太差点没晕死过去,为了不给王妃孙女跌份,特地穿了自己最好的一条裤子准备入关。
不想竟被人如此恶心,气得手指着那老太太说不出话来。
那老太太眼一斜:“你个老货,少给我装了,我那外孙女的祖母,去年随先帝逃往蜀地的途中,早就一病呜呼去了。”
“你冒充谁不好,居然冒充一个死人!”
自己好端端的站这里,却被人说成是死人,荆老太当即气得就去撕那老婆子。
老婆子的儿子见状就要来拉偏架,荆大伯等人一看有人欺负老娘,那还得了,一家人挽起袖子就冲了上去,双方顿时打成一团。
巡防兵气笑了,这他娘的,当着人面冒充亲戚不说,双方还打起来了,这是入戏太深忘了自我啊!
巡防兵一点没打客气,各抽几大鞭子,就要拉到西郊去修城墙。
荆老太一家正感绝望之时,人群里一个路过的行商将人给救了下来。
荆老太不敢再说自己是王妃的亲祖母,只说孙女在城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一家子在外却不得相见。
这行商也是极有本事,一番操作,打点了守城官,居然把他们给带了进来。
此时的荆老太一家吃着几个月来的第一顿饱饭,一边对那行商老板感激不尽。
被她感谢的男人笑道:“大娘客气了,我也是有老人的,自然看不得大娘一家如此为难!”
“倒是大娘那位孙女,当真是狠心啊,明明在城里锦衣玉食,却不愿给大娘一家人行个方便,做人也太过绝情了!”
男人说着便问荆老太:“您那孙女在城里,到底是做甚的”
“我在长安城,也颇有一些人脉,要不让我给您打听一二”
荆槐刚要开口道:“我堂妹那是”
却被荆老太给打断了:“夫家是个大富商,有钱的很,可就是抠门,压根不肯接济族人半点!”
男人眼里闪过不屑,却是笑道:“既是富商,想必他夫家要是知道,她是这般不孝敬祖母叔伯之人,大概也是不会容她的吧!”
荆老太一声叹气:“我那孙女颇有几分姿色,那富商喜欢她的紧,事事听她的,以至于我们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上啊!”
男人也跟着一声叹息:“大娘打算如何去寻您那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