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眼眶微红,有些说不下去了,荆梨拍拍她的手:“小姑娘嘛,一时任性也是自然,我也没往心里去,你也别太在意,都是一路生死淌过来的,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救。”
“再说,你要真是有什么事,你母亲估计也活不下去了,咱们都是随母同行,该搭把手也是应当的。”
王檀感动不已咬唇道:“你放心,待过了潼关到长安之后,我定会求我爹爹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的。”
荆梨顿住:“你爹爹不是在四皇子的封地吗那不应该是在秦州吗”
王檀坐在她的身边:“原本是在秦州的,只是后来四皇子手下几员大将颇为厉害,打下了潼关,借机可以拓展中原。”
“四皇子的府城也就搬到了长安,这也是路上才听人说的。”
荆梨松了口气:“如此倒是挺好,我们不用多走数百里路,过了潼关,不过百十里路便到长安了。”
大郎路过闻言大喜:“阿姐,我们至多再走两三日,便可以抵达长安了吗”
荆梨点头:“若是王姑娘消息无误,那便是如此了。”
快到目的地的消息一传出,大家都兴奋不已,长途跋涉了整整数月,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荆梨在一片欢呼声中,示意众人安静:“越是最后关头,咱们越是要小心谨慎,别回头让四皇子那边的人,将我们看做匪类,生生断了大家伙儿的往后。”
荆老爷子高兴的敲着烟袋:“把你们身上那些杀气都给我收一收,咱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人,别回头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荆大富吸溜着面汤:“你老人家放心好了,咱准保收拾的规规矩矩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荆梨一碗面汤下肚,海棠过来了:“阿梨妹妹,多谢你救了我弟弟,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就是。”
荆梨放下碗:“说不上是我救他,毕竟他也是因为救我才掉下去的。”
言罢又顿了顿:“你家那个弟弟是不是有什么病”
海棠面色有过一瞬惊慌,随即又恢复如常,若非荆梨瞧得仔细都不一定会发现。
海棠低声道:“打小胎里带了些病症,原来也是各种上好药汤子给养着,可如今
她没再说下去,荆梨回了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里却是犯嘀咕:“这是胎里带来的分明是幼年遭受巨变,造成的心理疾病好吧!”
对于人家的隐私,荆梨没有窥探的癖好,此刻她一心就想着平平安安的进入长安城,看看长安主薄能不能给分个好点的地方。
消息来的很让人高兴,也就几日的路程了,大家也不着急了,便沿着山腰下到耿谷河边,好好修整一夜再走。
大郎将荆梨坠崖之后的情况讲了一遍:“他们也没多少武器,收缴上来的刀剑之类的,好多都是残次品,衣服也被大娘他们剥了个精光。”
“大家都说长安城繁华,必然啥东西都贵,眼下快到冬日了,多些布头子给小娃们做鞋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