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又接连读了几日经书,顿觉历经世事豁然开朗,身前身后再无挂碍,渐生皈依之心。
于是,我自剃了须发,自取名号:藏真。”
“那《藏无真法》想必就是这部书了。”夏珏指着摆放在桌案上的那部经书说。
潘连同点点头。
“那么,潘大哥,请问那部《静竹心经》呢?”夏珏问。
潘连同闻听面色一沉,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两个字:
“烧了。”
“烧了?为什么呀?”夏珏惊问。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天我在竹音观借宿了一晚,谁知山林失火,都给烧了。”
但听潘连同说出这样一番话,只道他的时间线又出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混乱。
不管怎样,夏珏听到书毁,心内自是深感惋惜,连说了几声:“可惜!可惜!”在他看来,那《静竹心经》确是一部旷古奇书,只在天上有,却惜世间无。
潘连同不动声色道:“修行之人,须专心致志,一意孤行,法门不二。既修了《藏无真法》,就万万不可再有其他想法了。”
夏珏闻之似懂非懂。
那么,这部所谓的《藏无真法》又是怎样一部书呢?
想到这儿,夏珏不觉对眼前桌案着的经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潘大哥,这《藏无真法》,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潘连同不语,双手将那翻开的经书轻轻合上,又用手拂拭了一下,面色郑重,将书递给夏珏。
夏珏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觉得这书沉甸甸的,见那封面颜色形状居然与那《静竹心经》一模一样,只是无有一个字迹。
夏珏将书轻轻放在自己这侧桌案上,复又坐下,翻开一页,看时却是白纸一张,仍然无有一个字迹。
夏珏心下大?,再翻看,仍旧是字迹空空的一张白纸。
这哪里是什么经书,不过是一本无字之书而已。
结合潘连同刚刚说过的一些话,夏珏便觉得眼前这个潘连同有些问题,他抬头看潘连同。
潘连同双目微闭,神态从容,表情淡定,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是,夏珏还是从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察觉到一丝不经意间的冷笑。
小小寺庙内一时间出奇的安静,只偶尔听得见窗外风吹竹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忽然,“啪啪啪”,传来几声敲门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啪啪!啪啪啪!”声音忽而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此地,还有谁来造访呢?
夏珏心里正暗自疑问,却见潘连同睁开双眼笑道:“我想是白先生来到了。”说罢,起身开门,客气地说:“果然是白先生,这么晚了,有事吗?”
可是,夏珏转眼看去,门口处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那么,潘连同这是跟谁在说话呢?夏珏望着这个诡异的场面,震惊万分。
这个潘连同大约是真的疯了吧?
夏珏心想。
而就在此时,夏珏看见潘连同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继而又变得血红血红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