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子等了都快一个时辰了,大肠都快憋炸了。”
“该不会是情报出错了吧”
“说不定对方虚晃一枪,根本没打算往这边走。”
“糟糕!万一他们准备袭击我的药田怎么办”
“不能再等下去了!”
……
商道旁,茂密枯黄的草丛里,晞晞嗦嗦的声音不断传来。
闻听身后那一连片的杂音,宁焱表情坦然,安定无比。
一旁的韦道齐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按照先前定下的计划,连日来诸多药田宗门不断受到袭击,大片的宗门被毁,人员被驱逐,功法被焚之一炬。
至于那些顽抗者们,以及那些掌握功法的宗门高层们,基本上都被废掉功法后带走藏匿,防止遭到灵植宗弟子们的追踪。
为了避免被那些弟子察觉出问题,宁焱甚至还带人袭击了许多荒野上作恶多端的宗门,凸出的就是给人一个有杀错无放过的印象。
许多附近的荒野宗门,惊骇之下,举宗搬迁或是入城躲避的都不在少数。
等到散居各处的灵植宗弟子们反应过来,别说找到药田里已经培养好的大药了,就连那些还未成熟的药材,毛都找不到一根。
抓狂之下,他们纷纷调查起袭击者的身份。
结合宁焱等人刻意留在原地的线索,以及一些残存弟子和路人们的口供,很快他们就锁定了袭击者来自血神教。
至于血神教为何会大肆袭击包括药田在内的诸多荒野宗门。
传闻是为了准备某场仪式,才大肆掳掠荒野武者们。
得知这一情况的众多灵植宗弟子们,尽皆愤慨不已。
他们以前也曾遇到过血神教的弟子。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安然相处。
谁曾想有朝一日对方竟然把自己的根都给挖了!
一想到药田破灭,宗里的考评将大幅降低,严重影响到后续的晋升资源,一众弟子们简直恨不得生啖了整个血神教!
宁焱作为巡药使,自是整合了大家的意见,一方面安抚众人,一方面强调要对血神教狠狠地进行报复。
而就在这时,韦道齐适时的点明自家的药田,饕餮宗,仍旧是安然无恙。
宁焱自然而然的表示饕餮宗必定也在对方的目标范围内,并列出各种证据。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就定下借用饕餮宗伏击血神教的计划,并拖着一大堆灵植宗入劲们来到这个地方。
此时此刻,察觉到背后那不安的骚动,盛烈的怒火,韦道齐瞅了旁边的宁焱一眼,心里一阵焦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
明明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预料中的敌人还没有过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或将严重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韦道齐深吸口气,准备对众人进行一番安抚。
恰在此时,一阵明亮的烁光忽的掠过众人头顶。
“来了!”
察觉到这片光亮,众人猛地精神一振,纷纷看向饕餮宗所在的熊首山。
在熊首山的山顶位置,他们事先派出去的探子,此刻正向他们发送血神教到来的信号。
众人服药的服药,拿兵器的拿兵器,纷纷严阵以待。
“杀了我的人,毁了我的修行道基,今日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曾与宁焱比拼凝劲法的李可照,面露阴狠之色。
附近的郭玄机,张绣等入劲,同样是气息凝沉,压着一股快要藏不住的暴烈。
远处的十几道身影,已经渐渐的出现在他们视野中。
……
“这次出动这么多入劲,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吧”
血神教的队伍里,叶荣方看着周围的入劲们,颇有些无语。
孟坤在一旁笑着应和道:
“叶老哥说的是,其实我也觉得这阵容有点夸张了,那饕餮宗虽然是荒野第一宗门,暴气巅峰数量极多,但终究没有入劲坐镇,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别说此次派出这么多入劲护法了,照我来看,哪怕随便两三人都能将他们整个宗门连根拔起。”
“孟老弟,这你可就说错了。”
走在另一边的分坛执事,胡伟,不由得微微笑道:
“饕餮宗的武者虽然实力不咋样,但人数毕竟摆在那儿,否则也不至于那么干净利落的摧毁万毒鸣蛇谷,以至于我们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调查清楚。
这次既然要对付他们,肯定就要把那些暴气全部拿下,防止他们逃脱出去。
而且这些人正好可以用来作为引动仪式的材料,不得不说,这帮家伙真是赶上了好时候啊。”
孟坤听到这话,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动。
无需体内另一位孟坤催促,他便立刻出声询问道:
“敢问胡执事,教里准备的仪式已经快要成功了吗”
“这是自然。”
胡伟捋了把胡子,颇有些得意的回道:
“咱们的游坛主不久前拿到了一件宝物,使得仪式的准备工作得以大大加快,现在只剩下零星的收尾,正是因此,坛里的人手才有些不太够用,以至于这次的任务连我这个执事都派出来了,当然了,对付区区一些暴气,就算让我出马那都是绰绰有余啊。”
孟坤接着又道:
“我听说这仪式准备了足有数年之久,一旦启用后威能无穷,立刻就能击溃剑极宗,将整个伏龙城纳入到我们的统治之下,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藏在暗中。
敢问胡执事,这仪式究竟是如何起效的我实在是非常好奇。”
“呵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胡伟洋洋自得道:
“那可是九婴神使研究出的血狱轮杀大阵,一旦启用,整座城池都将化作我们的阵中之物,任凭我们随意拿捏,若非准备这一阵法的仪式极为严苛,器物又极为珍贵,断不会拖延数年之久。”
“可是伏龙城不是有镇御石进行庇护吗那阵法能够真的能够随意屠戮剑极宗吗”
孟坤好奇问道。
胡伟望着他,意味深长的道: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镇御石可未必能镇住一切啊。”
孟坤正准备再问,走在前面的一名黑衣壮汉猛地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