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二皇子走后,庆帝赞叹道,“今天当街杀程巨树,杀得好!”
“大战在即,当街斩杀北齐刺客,正可凝聚民心!”
李长安答道,“陛下,这正说明民心可用,是时候开战了。”
庆帝摇了摇头道,“都到这份上了,就等鉴查院调查结果出来吧。”
“到时候将调查结果公布天下,举兵伐齐也算师出有名。”
“这里有一份鉴查院的密报,你看一看。”
李长安接过密报,才发现这个消息前两天已经听惊鲵报告过了。
北齐大战在即,也在想方设法凝聚人心,他们的办法是册立天脉者。
其实就是在齐国神庙搞个仪式,由苦荷给海棠朵朵授予一对新战斧。
然后宣称海棠朵朵是整个天下的天脉者,特长就是战斗,宗师之下无敌!
在这个世界的传说中,天脉者是上天的血脉,某一项能力非常突出,能够推动整个社会进步。
北齐根据海棠朵朵过人的武学天赋,将她宣传成善于战斗的天脉者,以此凝聚人心,抵抗南庆的压力。
“陛下,海棠朵朵连春药都怕,算哪门子天脉者”
“北齐不会以为,弄个天脉者出来,就能在战场上打败大庆了吗”
庆帝也是面带嘲弄的说道,“北齐全国尊奉神庙,这一招确实能提升他们的士气。”
“国力和军力摆在那里,这一战他们必败!
但是有苦荷在,想消灭北齐也是不可能的。”
庆帝的话说道透露着无奈,大宗师不灭,天下的确无法统一。
“陛下,您是想让臣弟想办法,刺杀了这个海棠朵朵”
庆帝摇了摇头道,“你的人杀不了她,也没有必要。
朕早就在琢磨,如何应对这件事。”
“他们不是崇敬天脉者吗,那就釜底抽薪,找一个真正的天脉者出来!”
李长安专门了解过天脉者,“陛下,天脉者都存在传说之中,到底是如何产生的,谁也不知道。”
其实所谓天脉者,就是神庙选择的人,授予了某项特别的技能,推动人类社会进步。
庆帝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啊,谁都不知道天脉者如何产生,也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天脉者。”
“苦荷送两把斧子,就说海棠朵朵是天脉者,北齐不是还有一大批人相信吗”
“他们能造出一个天脉者,我们为何不能!”
“长安,朕想把伱造成全天下的天脉者!”
听到庆帝的设想,李长安有些惊讶,因为原剧中没有这件事。
估计是因为北齐的文坛优势不明显了,他们得设法营造软实力上的优势,才将海棠朵朵册立成天脉者。
庆帝见李长安吃惊,开始得意的说起自己的想法,“你的诗、书、画三项,已经是天下第一!”
“你这样的天才,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大庆说你是天脉者,你就是天脉者!”
李长安咧了咧嘴,“陛下,你让我当神棍骗人啊”
听到李长安的形容,庆帝伸手指了指李长安,“你他娘的果然是天才,神棍这个词用得好。”
“我大庆文武都给你造势,鉴查院再全天下宣传,你的诗书画才华又摆在那里,由不得人不信。”
“海棠朵朵会什么啊,就会打架而已,能打就是天脉者问题是她也不怎么能打!”
“到时候我们会说你是天下唯一的天脉者,海棠朵朵是冒牌货,让北齐人心尽丧!”
李长安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庆帝的想法可行,简直就是杀人诛心,釜底抽薪!
北齐最崇信神庙,凝聚人心也是靠圣女、天脉者这种宗教手段。
在对方最强大最倚重的地方下手,毁其根基,很有眼光。
“陛下这么一说,臣弟觉得此事可行!”
庆帝露出狡猾的笑容,像一只看到猎物的老狐狸。
“这次和北齐一战,我们一定能获胜,到时候挟大胜之威,给你也搞个册封仪式。”
战后应该有谈判,北齐、东夷城使团都会来的。
“陛下,如果北齐、东夷城的人也在场,最好能强迫他们承认,岂不是效果更好。”
庆帝被李长安的点子惊艳到了,“妙啊……具体的册封方式,朕就交给你想了。”
“要想出一个让北齐不得不服气,传出去全天下都信服的方式,将你册封成天脉者!”
李长安脸皮跳了跳,怎么又摊上任务了,躲都躲不开。
听庆帝的意思,像海棠朵朵那样的仪式太简单了,还要搞出样来。
老登啊,你可真能折腾人!
“长安,你回吧,你不用上战场,打仗的这一个多月里,你慢慢想。”
“有点想法之后,记得来找朕啊!”
庆帝最后的话,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其实他已经琢磨了很久,毕竟海棠朵朵天脉者的风声,已经传出来三四个月了。
李长安不得不承认,在君权神授的皇权时代,庆帝的办法很实用。
至于具体的仪式怎么办,李长安其实并不苦恼。
他脑子里有历朝历代跳大神、搞巫蛊、装神棍的故事,随便拿出来一个应该就能用。
李长安走后,侯公公小跑着走入了御书房。
“陛下,小范公子在鉴查院正式调查之前,抢先审问了魁。”
“内廷密探远远听着,他和宗追似在计划追踪之事,应该是有所收获。”
“鉴查院密报,朱格已经开始追击北齐密探司理理,比范闲早将近一天时间。”
庆帝说道,“如果范闲能问到司理理的消息,还能将她抓回来,也算有些本事。”
“你明天继续关注范闲的事,让范建进来吧。”
侯公公退下后,将在门口等了两个多时辰的范建叫了进来。
范建一进门,庆帝就是一通劈头盖脸。
“范建!你他娘的,你脑子呢!”
“范闲刚入城就被人算计,你居然不增加他的护卫!”
“要不是影密卫正好在牛栏街附近,今天范闲就死了!”
在庆帝面前一向不怎么拘礼的范建,直接跪了下去。
“陛下,臣罪该万死!都是臣的过失,险些让范闲丧命!”“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京都白天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