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兆府门口。
范闲与范思辙已和范若若会合。
范若若的眼中满是忧虑:“哥,六皇子此刻是否身陷险境那些太子亲卫军岂会放过他”
范思辙亦是忧心忡忡:
“老大是不是太过轻率了他虽武艺高强,但如何能与那两千多人的太子亲卫军抗衡”
“他本该紧随太子左右,甚至可将其一路带至皇宫,如此一来,老大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这样,可就不妙了!”
范闲闻言,亦是眉头紧锁,不解其意。
在他看来,李承运之所以如此高调行事,甚至胁迫太子,皆是为了引起庆帝的注意。
然而如今庆帝的消息尚未传来,他为何会突然让太子离去
身边仅有一个马夫相随,即便那马夫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又怎能从太子亲卫军的重重包围中逃脱
除非那马夫是大宗师级别的存在,但这样的可能性,在范闲看来,实在是微乎其微。
倘若李承运真的拥有一位大宗师作为助力,他又何须先前那般深藏不露,隐匿锋芒
难道他真以为太子会顾念旧情,轻易放他离去
从醉仙居那几日短暂的相伴来看,范闲深知李承运并非那般愚蠢之人。
面对弟弟妹妹担忧的目光,范闲轻声安抚道:
“莫要过于忧虑,此事定有反转!无论如何,六殿下的安危应当无虞。”
……
而在皇宫深处。
庆帝亦收到了相关消息。
李承运并未继续胁迫太子,而是选择登上了一辆马车,准备悄然离去。
庆帝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虑。
在他看来,李承运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
有太子在侧,那些太子亲卫尚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太子已离,那些素来跋扈的亲卫岂会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而据庆帝所知,太子亦非重情之人,定会趁此机会将李承运擒获,甚至可能痛下杀手。
难道此事就这样草草了结
庆帝眉头一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若是如此,李承运确实也没有继续留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京都府外。
一辆马车悠悠行驶在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太子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挥手示意。
亲卫军如狼似虎般冲出,欲将李承运拿下。
空旷的街道上,马车继续缓缓前行,不急不躁。
突然间。
地面剧烈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街道上奔腾,令人心惊胆战。
街道两旁的门户紧闭,连一丝缝隙都不敢留。
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孩童,想要透过窗户窥探外面的情况,却被父母严厉地拽回屋内。
整个街道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然而,在那马车之上。
无论是那位缺牙的马夫,还是车内端坐的李承运,都面色如常。
仿佛对周围这异常的景象毫不在意。
马蹄声如雷,踏踏作响,越来越近。
霎那间。
无数身披黑甲的禁卫军如潮水般涌出!
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将街头街尾紧紧包围,无一丝缝隙可入。
在这庞大的黑色洪流中。
一小股精锐的队伍脱颖而出,他们朝着那辆静静驶在街心的马车疾驰而去。
领头的是一位身披统领黑甲的男子,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着数十名精锐骑士,气势如虹。
这位男子正是太子亲卫的统领,亦是太子的心腹——秦朗。
秦朗策马而来,行至马车前,他微微拱手,脸上带着一丝假意的恭敬:
“六殿下,太子亲卫统领秦朗在此,今日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然而,他的言辞虽谦,但态度却傲慢无比。
他并未下马,只是轻描淡写地拱了拱手,脸上的神情更是随意,显然并未将李承运放在眼中。
马车内的李承运静静地坐着,仿佛对这一切早已预料。
剑九黄不紧不慢地停下了马车,他看向秦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而秦朗则继续道:“还请殿下束手就擒,奉太子之命,微臣前来捉拿反贼!”
“殿下,请随微臣走一趟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跋扈与挑衅,仿佛已经将李承运视为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