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皇宫深处。
巍峨的大殿之中。
气氛肃杀。
“滚!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庆帝龙颜大怒,声音如雷霆般轰鸣,回荡在大殿的每个角落。
这一声咆哮,让原本肃静的大殿内更是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庆帝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下方跪着的少年,那眼神如同利剑,仿佛要将他穿透。
然而,面对庆帝的滔天怒火,李承运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庆帝的咆哮一般,神态随意而散漫。
“那儿臣便先告退了。”李承运淡淡地开口,声音虽轻,却在这大殿中清晰地回荡。
他微微抬手,行了一个简单的礼,然后起身,径直走出了大殿。
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脚步坚定而从容,仿佛身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留下庆帝一人,独自坐在大殿中,怒火难平。
大殿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庆帝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周围的宫人皆噤若寒蝉。
侯公公低垂着头,恭敬地弯着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的额头上不断有细密的冷汗渗出,却只能任由它滑落,不敢伸手去擦。
心中暗自忖度,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他入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
接着,侯公公忍不住偷偷朝李承运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暗自叹息。
这位六殿下,庆帝的第六个儿子,庆国的六皇子,果然是胆大包天。
侯公公回想起李承运往日的“丰功伟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初时,他的风采在众皇子中独树一帜,深受庆帝青睐。
然而,岁月流转,往昔的荣光似乎已随风飘散。
自从数年前起,李承运便如脱缰的野马,放荡不羁。
他沉醉于酒色之中,每每私自出宫,流连于那烟之地,尽享欢愉。
庆帝得知后,龙颜大怒,三令五申,试图挽回这迷失的皇子。
然而,李承运却似已坠入深渊,无法自拔。
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做一个纨绔子弟,成日里天酒地,与那些狐朋狗友为伍,荒废了学业与武艺。
身为皇子,他本该是国之栋梁,如今却如此不堪大用,令人痛心疾首。
李承运的这些举动,犹如利刃般刺痛了庆帝的心。
他愤怒,他失望,他对李承运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这次庆帝之所以如此震怒,便是因李承运所惹出的一桩桩祸事。
他竟连续一月都未曾回到皇宫,而是醉卧于青楼之中,与红尘女子夜夜笙歌。
不仅如此,他还与那些所谓的“知己”们一同闹事,
更是胆大妄为地指使户部侍郎范建的小儿子范思辙,对礼部尚书的二儿子郭宝坤下了狠手。
郭宝坤伤势惨重,奄奄一息,几乎被打得成了残废之人。
这一消息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轩然大波。
今日清晨,礼部尚书与太子一同入宫面圣,声泪俱下,要求严惩凶手。
而那凶手,自然是指使者李承运无疑。
庆帝闻讯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他痛斥李承运,言辞犀利,几乎要将那大殿都震塌了。
然而,庆帝也深知李承运虽然小过不断,但尚未犯下大错。
此次事件,他虽是指使者,却并未亲自动手,尚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庆帝安抚了礼部尚书,表示会对此事进行彻查,并承诺会给郭家一个公道。
同时,他也暗示了李承运虽然逃过一劫,但日后必须收敛自己的行为,否则必将受到严惩。
就这样,这桩轰动京城的案子,在庆帝的安抚下,暂时得以平息。
李承运,身为庆帝之子,其身份之尊贵,自是不言而喻。
岂能因一臣子之子,而令自家骨肉遭受重创
礼部尚书心中虽有怨愤,却也深知此理,不敢轻举妄动。
侯公公在旁,心中感慨万分。
此刻,庆帝已稍敛怒火,对着侯公公冷声叹道:“朕怎会有如此顽劣之子”言语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失望。侯公公微微一笑,抬手轻拭额上汗珠,恭敬地回应:“陛下,六殿下尚年幼,涉世未深,行事或有不妥之处,还望陛下宽恕。”
“慧贵嫔早早过世,陛下您又忙于国事,鲜少有空暇,因此六皇子在宫中少了管束,有些顽劣,却也不过是少年心性,待他成长,自然会变得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