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文昌侯府的,只记得主母当时脸色异常难看,当众就甩了她一记耳光,那记耳光重得让她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跟你那下贱的娘真是一副德行!满腹勾引男人的狐媚之术!把你关起来,都关不住你那颗放荡的心。勾引了镇国公还嫌不够丢人,又巴巴地溜出去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你自己愿意当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却平白叫我文昌侯府满门跟着你丢脸!”
主母段氏似是气急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颤抖地指着趴在地上的苏念瑶继续怒骂着:
“平日里你总在你父亲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做派,哪知你背地里竟如此下作,你知自己再无觅得良配的机会,就开始想着败坏阖府的名声,你是非要闹得你那姐妹们都嫁不出去,才肯罢休吗?”
“去,叫人取家法来,看我今日不打死这个贱蹄子!”
苏念瑶无力地伏在地上,没做任何争辩,她想干脆就这样被打死算了,反正她如今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耳边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用余光瞥见,是自己的嫡长兄苏温书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她这个兄长打小就总护着她,此刻定是来为她求情的。
果不其然,苏温书人还未站定,就着急地开口道:“母亲,万万不可啊!二妹妹好歹是府中娇贵的小姐,她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家法。”
段氏面上的寒霜不减,“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只怕来日她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苏温书转头疼惜看了眼伏在地上的苏念瑶,再次开口劝道:“母亲,您若是用家法罚了二妹妹,父亲回来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怪罪您的,您又何必为此跟父亲闹出嫌隙呢?”
段氏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但语气却依旧咄咄逼人,“照你这么说,她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母亲若是实在气不过,罚罚她身边的下人就算了。”
段氏仰起头思索了片刻,脸上勾起一抹冷笑,“好,那便让晴柔代她受罚吧。若不是这个小蹄子,她也溜不出府。”
苏念瑶猛然从地上撑起身子,跪着挪到段氏跟前,不停的磕着头,“母亲,都是我的错,是我执意要出府的,和晴柔没有关系,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晴柔,要罚就罚我吧。”
段氏低头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悠悠地开口道,“身为你的贴身婢女,看你做错事,非但不劝着你,反而纵着你胡来,我这次若不狠狠教训她,下次谁知她又会纵着你做出什么胡事来。”
看晴柔已被人押了过来,段氏朝旁边的家丁挥了挥手,“便由你代我执行吧,抽她五十鞭,以儆效尤。”
“母亲,五十鞭会要了她的命的,求您放过晴柔吧,求求您了!”苏念瑶的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地面被砸得咚咚作响。
苏温书不忍心,上前将苏念瑶扶起,“瑶瑶,你这又是何苦啊!”
段氏在一旁冷哼一声,嘲讽道,“现在知道认错了,早几个月前,你若是乖乖嫁进镇国公府,做了国公爷的第十房姨娘,我们家又怎会落下个家风不严的名声?今日又哪会生出这档子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