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听完后就来神了,“真的假的?”
“先加个联系方式。”
“别……”林渡想拦住了沈弋,他深知对方就是个无底洞,不想把沈弋连累了。
方志本来还在犹豫,听见林渡这么说后,他立马将自己号码报了出来,加个联系方式,也不会损失点什么,况且眼前的人也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门路自然比他要多。
方志原本是陪秦素英出来一起买东西,这时秦素英选完了从店里出来,看见他们后难得没有靠近,就怕沈弋提起赔偿金,她喊道,“快走了。”
方志又同林渡说,“你在城里这么赚,下次回来多拿点东西。”
沈弋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母子,嘴角噙起冷笑。
他惯会以恶制恶了。
待他们走后,林渡担忧地说,“别和他打交道。”
沈弋说,“学长又在关心我了。”
“……”林渡抿唇,说,“反正回去后,就别搭理他了。”
林渡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年纪小的时候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一些祭拜的习俗。
他以前总是一个人去,站在荒草生长的墓碑前,自说自话。
他们乘坐大巴,来到了隔壁镇上,小时候这段路的距离,于林渡来说算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了。
林渡在路边,找到了一间自建房,经年累月没人居住,屋子也逐渐破败,完全脱漆的木门往一旁歪斜着,里面覆满了植被。
林渡踏了进去,有关于这间房子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后来他回来了,还是问的附近的居民,才准确地找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家。
窗户完全破损的屋内,上面挂着一截结着蛛网的线,线上有灯泡破损后留下的痕迹,灯泡下是一张床,他小时候总怕一个人睡。
见他沉默,沈弋在一旁也不多言语。
附近有卖纸钱和祭品的店,林渡买了不少,又找店里借了一把镰刀,沈弋一开始还不知道用意。
待他到被植被覆盖的坟包边,他就清楚了。
以前更流行土葬,林渡想拿镰刀处理坟包上杂乱生长的灌木,砍了四五下没砍断。
沈弋拿了过去,一镰刀就砍断了。
“……”
沈弋说,“我来吧。”
沈弋倒真是干活一把好手,十来分钟就把灌木清理掉了,以前林渡自己得费上一两个小时。
待祭奠完,林渡眼睛泛着一点微润的薄红。
林渡对亲情是有种渴望的,他这次回来,是想过多待几天陪陪舅舅,但显然事情发展和他预想有了偏差。
他如浮萍,漂泊在这世界上。
只是在回宾馆的路上,沈弋说,“这么多年,学长一定很辛苦吧。”
“……”林渡怔了怔神,为什么沈弋会忽然说这些,似乎也从未有人说过他辛苦。
“希望有一天,我能当上学长的家人。”
“……”
如此直白又热烈的话,让林渡的心跳都仿佛不受自我控制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