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商大惊失色，“不要啊易青！”
她熟练的拿出搓衣板，精准的丢在易青脚下，然后一个飞扑。
“易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脑子一热……”
江商扒拉她裤腿，哭的声情并茂。
易青面无表情，“怎么不喊妻了？”
江商一楞，偷眼看她，却只看见她平静的表情，一时分不清她的喜怒，“妻！我错了！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这样自作主张了！”
“其实我答应的一瞬间，就后悔了，要不是……”
“要不是？”易青冷冷的笑。
江商心虚，“要不是那该死的虚荣心……”
“我不想在你面前丢人嘛，”她嘀咕，“而且你眼睛太漂亮了，那么期待的看着我，这谁能忍得住啊。”
别说区区江南了，就算让她跳太阳，江商都会想方设法试试。
易青冷冷，“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江商如丧考妣，“是我的错。”
“是我想吊胡萝卜给她，”江商道，“我怕她死。”
易青冷哼，“是啊，你怕她死，不怕我死。”
江商猛然擡头，“你别瞎说。”
易青：“若是事情暴露，你觉得我能好过？”
“她能一死了之，我也能一死了之？”
“李长安能放过我？”
“江南如何看我？”
易青越说越火大，“你险些让我和她两世努力前功尽弃。”
江商都呆了一下，“……这么严重？”
易青猛然拉起她，眼神冷凝，“我只问一句，你要她还是要我？”
江商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当然是要你。”
“那就不要去找她了。”
江商愕然，“可……”我答应这段时间多去看她……
易青冷眼，“你知道经不住她诱惑，还偏要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眯眼，“既然这么喜欢她，你去和她在一起吧。”
易青放开她，“你别找我了。”
江商猛然抱住她的腰，“易青，我答应你就是，你别这么说话呀。”
易青冷哼，“别人的易青，你当个宝。”
“既然如此，那你和她过去好了。”
江商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她居然天真的以为易青不会因为她自己吃醋！！！
她太天真了啊！
心里默念对不住，江商立刻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不去了，除非你让我去，不然我一步都不进去。”
易青这才瞥她。
江商：“不过……”
易青又眯眼。
江商：“但是她答应送我们结契礼物。”
她戳手手，“她说要来看我们结契呢！”
易青表情古怪，眼眸银光一闪而过。
她若有所思，“这样啊，我明白了。”
“什么？你明白什么？”
易青道，“那你听我的，我让你什么时候找她，你就什么时候去找她。”
“好。”
看她眼巴巴的样子，易青才勉强消气。
片刻后，她冷淡的道，“结契延后，等我消气再说。”
江商惨叫，“不要啊！！！”
江商哭的可惨了，奈何易青冷酷的很，不为所动。
易青：“这几日我要为我母她们恢覆身体，你不许去找她，明白吗？”
江商：“要我帮忙吗？”
易青看了她一眼，“我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
江商幽怨，“那我也得刷个脸熟吧。”
易青迟疑了片刻，还是摇头。
江商很失望，但是也没办法。
易青没再开口。
留恋兔的不止江商，还有她父母。
如果她们去要求江商，她也会很被动，倒不如断了她们的念头。
唯一能出幺蛾子的只有江商。
好在，易青对江商还是有点压制能力的。
看着她失落的模样，易青有些负罪感，她是不是确实狠心了？
易青迟疑了一会，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於是她主动亲了亲江商，“乖。”
*
出师大典。
这一日，一身青衫的易皇少有的坐在主位，她眉眼清隽，漂亮的桃花眼悠游。
看着四十五，她少有的露出几分温情，“你虽出师，在我眼里，却依旧是我徒。”
四十五哽咽，“师尊……”
江南於心不忍，“要不还是别出师吧？我看四十五也不是很想出师……”
说起来，当年四十五拜师，还有她的一份功劳来着，现在她出师，江南看着也总有几分酸楚。
易青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片刻后她收回眼神，没搭理江南的话，对满怀期待的四十五道，“起来吧，出师证明你可以独当一面，本是大喜的日子，何必做扭捏模样。”
江南果然还是有所反应的，她瞒着所有人去了一些地方寻找线索。
不过她注定是什么都找不到的。
这件事必须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里，再不覆起。
她既然已经见过一面，也该满足了。
四十五且不提，这一日，隐身很久的黄帝，也带着许帝回来了。
许橙一看见边上的黑衣女子，就跪了下来，“师尊！”
微夜早就料到这一刻，面色平静，“起来吧，既然已经出师，你也算大人了。”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许橙，“这本该赠予你的出师礼物。”
她承认了。
许橙落泪了，又是羞愧又是燥惭，恨不得掩面离开。
她恨自己没有坚持。
相比司帝正正经经的出师，她的出师可太轻浮了。
但是师尊的承认更让她难过。
她这真做实了。
可她不想出师。
那边，易青也送上礼物和祝福，至少在场面上，一派其乐融融。
司帝和许帝的表现，由晨星修饰，明明是痛哭流涕，却被她修饰成了幸福的眼泪。
只有寥寥几人能看得清她们的真实表情。
江南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一会看两人，一会又看外面的幻术。
她叹为观止，“不愧是晨星啊。”
江商装作正经，坐在人皇席上，不敢拉仇恨。
好在，她们还真没注意到她。
毕竟，师姐出师，她出的力，远没有荀央出的力大。
至於她的那个鬼理由，以荀央那人精一样的性子，她能看不出来？
不过是她想上楼，江商给她递梯子罢了。
否则她自己撺掇师姐出师的话，后面师尊的责罚她吃不消。
虽然江商知道师尊不会责罚她。
但是理论上，人皇是有资格责罚任何一个五帝的，纵使不责罚，光是人皇怨言，她也不愿意承受。
她不是江子修，没那个底气跟人皇叫板。
此时，一只江子修露出了头。
於是她们一拍即合。
江子修帮她拦住冥皇的敌意，何乐而不为？
至於师姐……
不管荀央到底是怎么和她说的，但是当决定作出，她的初心就已经不重要了。
选师尊还是选道侣？
她和司帝一样，选择了道侣。
剑帝为荀洵征战，司帝为了不与道侣为敌，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做。
这是选择。
江商知道，易青自然也知道。
她没有站在荀洵那边，但也选择了旁观。
易青本就不强求她帮忙，但是也选择让她出师。
同样的，不管师姐当时怎么想的。
在她失踪，易青流连深渊，师尊被困的时候，她选择广告天下，出师大吉。
还是要说一句，她怎么想的不重要，她做了什么很重要。
师尊回来，纵使再痛苦，也很难再如以往一样了。
所以这么重视徒弟的师尊，选择做实了这段出师事实。
甚至江商猜测，她可能没对留在人界苦苦支撑的帝君有所关注。
不然帝君应该会帮她说话。
终究都是选择而已。
如果司帝当时有一丝一毫的出手，纵使再边边角角，易青恐怕也绝难让她出师。
易青其实是个很记恩的小狐狸。
如果师姐不听道侣的话，背刺师尊，恐怕师尊是万不舍得让她出师的。
甚至她后来不划清界限，多少念着旧情，助帝君一助，帝君也会转圜一二。
江商也不知道她是没想到这茬，还是想到了被荀央压下去了，反正就是没有。
所以达成了今天这幕。
看似全是她一手造成，其实她只是顺势而为。
甚至易青那里，她都没注意，是易青自己不愿意再留司帝的。
她再大方，在对荀洵的时候，总是小气一些的。
本来就不爽自己徒弟和荀洵徒弟在一起了。
结果真打起来，荀洵徒弟那么忠诚，自己徒弟神隐。
易青每次想想都要气一会。
这不是说明她不如荀洵？
教的徒弟都跟死了一样。
那就当死了吧。
干脆利落一脚踢出去。
清净。
荀央走来，江商看见她跪下。
“师尊，”她喊道，“我与阿橙已经结契。”
微夜表情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江商倒是一楞。
这倒是她没注意的。
之前还说结契请她们去看的呢？
你们就偷偷结契了？
不过一想到已经八年了，江商又没什么话说了。
又不是谁都像师姐和剑帝，结契居然要准备上百年，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她觉得师尊也是平静的，反正出师都私自办了，加个结契算什么。
但是下一刻……
荀央诚恳的道，“阿橙与我有一女，上个月才出生，太小了，还未抱给师尊看看。”
这一瞬间，微夜都差点没跳起来，好悬被晨星按住了。
全场目瞪口呆。
江商都绷不住了。
你们不仅率先结契，居然还生了崽？
她下意识看向易青。
却正好看见易青震惊又慌乱的眼神。
她看见江商的眼神之后就更慌了，匆忙移开了眼神。
就连四十五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说来可能没人信，她和凤长歌其实都没想要小孩。
她嫌烦，而凤长歌天天想着登皇。
小孩明显是累赘！
但是……
微夜好险绷住了，“……好，好的。”
“我知道了，”她努力维持住师尊的威严，“等再大一点，让我看看。”
说来可能无人敢信，在场无论实力多强，长的多好看，结果没一个结契的，更别提有崽了。
荀央确实想人不敢想，为人不敢为。
李长安看向江南。
江南严肃道，“我们也结契，我回去问问易青何时结契，我们和她们一起结契。”
“等结契之后，我们就生崽，你想要多少我们就……”
她突然改口，“让昭明造多少崽，保准管够。”
昭明第一次代替青皇坐在这里，怪有些不习惯的。
她当年青帝也就当了那么一会会，后来就自己瞎晃去了。
本来荀央说话震惊全场的时候，她是偷乐的。
因为她知道荀央的子嗣的事情。
但是当江南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就沈默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凭什么你们想生多少要让我忙？
你们自己不能生嘛？
我可以给你们改身体嘛。
但是李长安太凶，她又不敢说，只能暗自腹诽。
而在外人眼里，温柔美丽的青皇一直保持和善的微笑，仿佛江南喊的昭明不是她一样。
她确实和青皇不太一样，换成青皇早就没好气的白江南了，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长安满意了，江南满意了，昭明假装是满意的，易青不知道在研究云朵还是蓝天，江商在研究易青，晨星最淡定与她无瓜，唯有微夜，处於暴风雨的中心，面临着即将有徒孙（？）的困境，坐立难安。
虽然出师了，但是……毕竟还是徒弟，她的孩子，她是否需要表示一下？
不知道。
不会。
救命。
她求救的眼神递给晨星。
晨星风轻云淡的道，“孩子太小太脆弱，等一岁再抱来给我们看看。”
她代微夜道，“你明白的，你师尊她从来没见过孩子，需要时间准备，重手重脚，还是大些好。”
微夜连连点头，继续维持作为师尊的威严，她温和的道，“再大些抱与我看。”
“诺。”荀央恭敬应诺。
听出师尊并没有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许橙破涕为笑。
晨星没忘给她们加滤镜，反正在外面的大帝看来，和里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是两件事。
江南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在人界众帝翘首以盼下，站起身。
她表情严肃而威严，“白皇道入歧途，不幸陨落，地皇为救他，心力大损，如今在虚空深处沈睡，千年内不会再理事。剑帝与怀帝切磋，力所不及，双双陨落，绝帝欲救之，不幸身殁，实乃人族之殇。”
“如此种种，皆我之过。”江南垂泪。
下方一片喧哗，赤帝率先开口，言语激烈，“其事皆有因果，与皇何碍？”
“还请天皇节哀，继续率领人界。”
众帝齐声道，“天皇节哀。”
江南都有点忘词了，偷瞄了一眼草稿，继续垂泪，“所幸天道垂怜，人界轮回已成，幽皇以此成道，功逾百代，自此之后，我人界生灵死后可入轮回，不会再神魂俱灭。”
“幽皇大德！”
仿佛约定过一样，众帝的感情十分充沛。
江商没有戏份，只挂了个合乎人界期待的微笑，实则面无表情。
憨憨江南，这种时候居然还要她写稿子。
她以前不会都是让荀洵给她写稿子的吧？
江南继续念稿子，“值此之时，人界实力大损，尔等必勤奋自躬，不可娇逸，为二十年后的大开拓期做准备。”
这就不在戏里了，众帝面面相觑。
什么大开拓期？
什么东西？
还有，新的太学祭酒，新应天卫，新黑帝白帝，什么时候选啊？
而更高一筹的，则想着空出来的人皇之位，还有冥界的皇位。
至於幽皇……
众人表示，都看走眼了。
谁能想到白皇和地皇都没了，她却完好无损呢？
明明她看起来毫无胜率。
江南有稿子读，根本就懒得动脑子，“另，以下诸帝时刻留意终端，等待人皇宫召见……”
她报了一串众皇商量好的名字。
此时，人界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
出师是假，安心是真。
人界自人皇起，产生的动荡，太可怕了。
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此时，胜负已分，自然不能让他们再提心吊胆下去了。
江南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大家，胜负已分，人皇宫目前很稳定，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了，更没必要提包裹跑路，安心吧。
至於效果，只能等待了。
大概宣布完，江南转过身跟大家确认一下眼神。
没遗漏了吧？
昭明像一只可达鸭，正一本正经的歪着头。
李长安没什么反应，老淡定了。
易青直接挂了一个微笑的幻象在外面，自己已经面无表情的撑着下巴，犯困了。
微夜没什么反应。
晨星倒是有，但她不是人皇。
最后，江南不善的眼神看向江商。
就是你个兔崽子。
江商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发挥良好，继续努力，刚刚那个说哭就哭不错，很有人皇精髓，完美。
江南这才转过身，宣布结束。
撤了撤了。
飞了一会，江商转头，“你们方向是不是不对？”
江南当作没听见，她勾着微夜肩膀，“冥啊，你这算不算连孙女都有了？”
微夜纠正她，“是徒孙。”
江南哦了一声，“那你呢？”
“当年你抢鹿纤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就没想过谈个恋爱嘛？”
昭明本来开开心心跟来的，此时头皮发麻，毫不犹豫跑路。
果然，江南下一句就道，“我看你和昭明就很不错啊。”
“现在昭大闭关了，我看你……”
“哎哟哎哟……”
“你踩我干嘛？”↙
微夜平静，“不是我踩的。”
“谁？那是谁？”
江商没好气道，“你把昭明吓跑了，跑的可快了。”
她示意江南自己看，“去，去追回来。”
江南：“哎？你跑什么？你是不是心虚啊？！”
昭明跑的更快了，恨不得多长几条腿，眨眼人影都没了。
江南不得不追上去。
这么大人了，皮怎么还这么薄呢？
*
一天后，江商与易青告别，带着自己的小包裹，准备去踩点了。
本来帝君和师尊问过也想去的。
结果一听目的地，眨眼人就没了。
纵使江商解释，情幻大世界只是中转站，不是终点，只是路过。
帝君躲着她，师尊更躲着她。
昭明躲着她。
李长安那两倒是不躲着她，但是天天浓情蜜意的在庭院里，也很烦。
“你们自己是没家吗？”
江商恼怒。
江南：“哦，我让晨星在树那边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院子。”
“要我说，为什么不把我们也并过来呢？”
“我不介意啊。”她如此道。
江商面无表情，“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介意呢？”
江南无所谓，“我说服易青冥不就行了？”
江商：“呵呵。”
她心下警惕起来。
得和帝君说说，千万别让她得逞。
至於易青和师尊，江商不管她们。
反正帝君不答应，她俩往往也没什么发言权。
江南若是觉得说服她们就行，那可真是大错特错。m.biqiku
不好意思，咱家帝君才是管家的。
看见江商背着小包裹来，晨星大惊失色。
江商连忙按住她，“……帝君，爬窗子跑路是不优雅的。”
晨星微笑，“别多想，我笔掉下去了，捡一下而已。”
江商吐槽，“你的笔会飞吧？”
一支笔从窗外飞来，晨星笑容灿烂，“对啊，你怎么知道？子修真聪明。”
江商：“……”
这种聪明她真不想要。
忍住吐槽的欲望，江商道，“不是让你陪我去。”
晨星立刻正色，“子修寻我做甚？我还挺忙，你看现在五帝空了两帝，你要是没事……”
“我有，”江商扯了扯小包裹，“帝君要陪我？”
晨星笑容开裂，“你刚刚才说不要我陪……”
江商忍不住笑，然后凑到她耳边嘀咕，“……就是这样。”
“帝君，你愿意让她们进来嘛？”
晨星瞥了她一眼，“你多想了。”
“啊？”
晨星平静，“微夜她说服不了。”
“是吗？”江商狐疑。
她家师尊那性格。
晨星笑了，“不信打个赌？”
江商拒绝，“不赌。”
“易青她估计也说服不了，不信你等等看
。”
晨星又道，“帝君都未必愿意，帝君最不喜被人吵了。”
“江南是例外，她喜热闹，但是帝君不喜。”
“她们来不了的，别多想。”
江商若有所思的点头，“易青不会同意嘛？”
她感觉不好说，也许是易青兔的表现太夺目，江商总觉得易青对江南百般纵容。
晨星笃定的点头，“信我，没错。”
江商：“我相信帝君。”
又说了两句，江商突然转头，“她怎么也在这里？”
晨星看了一眼陆知远，“她啊，我喊来的。”
江商眨眼。
晨星：“这些年实在缺人，她是你的人，我就也拉来用用，还挺好用。”
陆知远埋首案牍，就当听不见。
江商：“帝君觉得好用就行。”
她又指着一圈人，“怎么这么多小辈？”
她还看见了江枫。
说到这个，晨星就笑眯眯了，“傻东西挺有趣的，她不愿意帮我看公文，非要回去找妈妈。”
傻东西脸色发绿，又不敢说话。
晨星反应过来，“哦，不是妈妈，反正就是要回去。”
“我觉得蛮有趣，干脆让人把人都接来了。”
“你猜我发现什么？”
江商看着笑容灿烂的帝君，“……什么？”
晨星：“她们都会看公文，效率还挺高。”
她很开心，“等培养培养，以后应该更好用。”
江商表情古怪了一瞬，又看了眼被公文包围的众人，看见了她们眼睛上大大的黑眼圈，各个都是深度烟熏妆。
她略微同情，“帝君觉得好用就好，想怎么培养跟我说，我可以帮她们找大道，出资源，保准培养优秀工具人出来。”
她看见红衣女子，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都很萎靡。
任谁连看半个月的公文都会萎靡的。
想睡觉。
可是公文不减反增，还越来越多了。
痛苦。
只有傻东西一个人置身事外，不知道怎么的就讨了帝君的喜欢，专司跑腿，不用看公文，羡煞旁人。
江商想了想，叮嘱陆知远，“多照顾她们一下，可以教你们军谋系那什么……”
她忘记了。
陆知远也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事实证明，这玩意和修为没什么关系。
不然晨帝也不会经常掉头发。
陆知远擡眸，“我明白。”
屋子里除了这些小辈，还有帝君这些年自己培养的人，还有江商的人，还有国内派来培养的人，这个屋子在外面看起来小，其实内里暗藏乾坤。
人很多，公文更多。
这些年，她们荒废政务，只有帝君在默默处理。
江商：“……等我帮师尊补好身体，帝君，我就带你去刷功绩登皇。”
晨星已经坐下，只甩了甩手。
“三思而后行，不要乱来，那里毕竟不一样，易青都赶不过去救你……”
江商：“我都说了不是情幻大世界……”
晨星：“去。”
江商转了转眼睛，绕去师尊那里，她想看师尊会不会跳窗逃跑。
片刻后，江商灰溜溜的出来。
师尊居然闭门不见。
可恶。
她可爱的小徒弟要远行，她居然不看一眼嘛？
狠心的女人！
江商系好自己的小包裹，雄赳赳气昂昂，启程。
这次因为目的地特殊，她敢肯定，她肯定不会再招来家长的。
这地方，人的名树的影，家长她也是真不敢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