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亏。
正想着，她若有所觉的擡起头。
就见青衫女子墨发柔顺的贴在脸颊上，桃花眼含着笑意。
江商刹那间心情好了很多，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灿烂又阳光。
她扬唇笑道，“行衢道者不至，商非要试一试，才知道祭酒为何不靠大道作弊了。”
然后她看见女子笑了，桃花眼灿烂更甚天光。
江商继续笑道，“我并不该急於结果，更应该重视的是理解和推算的过程，打牢根基比结果更重要。”
易青伸了个懒腰，桃花眼弯弯，笑的很放松，“你知道就好。”
江商有一点好。
她真的很聪明，不需要点都通。
江商记下了答案，自己开始认真对比祭酒给的基础知识，以及那一整套死亡系异界符纹。
九层之台，始於垒土。
她开始推算那个最低级的符纹，一边推算，一边翻书，时不时问祭酒几句，时间过得很快。
祭酒并不是一直埋首，她偶尔会遇到瓶颈，然后就会伸个懒腰散个步。
不是去瞧瞧黑白熊，就是去折腾红柳。
她并不折红柳的柳条，而是就站在旁边给红柳打结。
红柳敢怒不敢言。
江商还出坏主意，在网上找到了编麻花辫的方法，给祭酒看。
然后祭酒找到了新乐趣，她只要遇到瓶颈，或者想歇歇的时候，就去给红柳编麻花辫，编完了还不许红柳拆，十分霸道。
江商一直没歇过，因为她遇到瓶颈一不小心就能想通，就算想不通问问祭酒，就能解出来了。
所以她反而一直埋首案牍，偶尔擡头看看祭酒，看她行云流水一般写字，为难时认真的转笔，遇到瓶颈时到处晃悠，怎么样都赏心悦目。
“大功告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都过去了。
江商跟祭酒宅了半个月，居然丝毫没有感觉，直到看到群里疯狂安利她的侍讲，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春游要开始了。
祭酒要带着博士给高年级生开小竈，为夺取经费做准备了。
江商：“祭酒，你准备好怎么给高级生开小竈了吗？冥帝阁下手腕强硬，虽有许帝阁下声援，但是这只是台面上。难免有人不服，暗地里反对，介时我命运系可能也会受到针对。”
诸天万道，命运系远远称不上无敌。
心灵大道丶时间大道丶梦之大道丶吞噬大道……能对命运造成威胁的太多太多了。
如果命运系修者运气不好，甚至随便一个水火大道的人都能一刀把命运系修者砍死。
无敌是不可能无敌的。
分.身在外面运筹帷幄，本体挖洞躲起来才是正道。
祭酒正在给红柳编麻花辫，此
时无辜的眨了眨眼，“要什么样的成绩比较好？”
江商看着已经半身麻花辫的红柳，唇角隐晦的勾了勾，然后从容道，“若能争一，当仁不让。”
“太学资源倾斜强者，前三甲与第十名所受到的扶持简直是云泥之别。”
“布置把整个学院都隐藏在虚空的法阵可花了不少钱，”江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算盘，“而且大家都想扩建，比如把大家的宿舍，乃至命运系祭酒博士的小院子，都搬进学院，隐藏进虚空，这需要很多钱，还要各种实验室，甚至系里想自己建造一支远征军，专门为系里服务。”
她当太监的计划很成功。
命运系得到消息的渠道永远不走寻常路，她对着空气吐出了几个字，就被博士接受到了。
她们开始有意无意的，跟她说一些学院里的事情，比如院里目前的情况，目标什么的。
看着江商精致的小算盘，一项项预算不打草稿一般脱口而出，易青：“……”
加速编完手前的麻花辫，她若有所思的道，“第一吗？我知道了。”
顿了顿，江商迟疑了一下，“祭酒，第一死亡系要不要？如果……”
太学祭酒需要立威，许帝也需要彰显存在感。
死亡系是友军，命运系就算能第一，也许也要给死亡系让路。
江商有心理准备，就是有点遗憾而已。
不过，她刚遗憾完，就不禁失笑。
她居然已经自信祭酒能让大家夺冠了吗？
新生也要参加，但是新生权重低，不占决定因素。
而排名赛是各年级混战，新生发挥的作用很小，意义不大。
这么想着，她就听见祭酒清隽的嗓音云淡风轻的响起
“我们不兴这个，只管争就行了。”
江商一怔。
是这样吗？
见祭酒有信心，江商也不再说什么，收起小算盘，她道，“祭酒，我解析完了，但是想用出来，还需要一点点材料，我得出去买材料，回来给祭酒看结果。”
女子随意的点了点头。
她放下编完的麻花辫，原地伸了个懒腰，精神湛湛的往回走。
江商看到她那清亮至极的眼神，就知道，祭酒又在编麻花辫中得到了灵感。
这个瓶颈又卡不住她了。
路过红柳。
江商被怀恨在心的红柳狠狠的抽了一通血。
即使长生者生命力强悍，江商还是一脸苍白，蹒跚而出。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在思考，柳树的九百九十九种发型。
祭酒有的编了。
江商冷笑回视。
微风吹过，麻花辫飞舞。
……
这个最低级的符纹，江商按照其展示的特性，起名叫骷髅脆脆。
因为这玩意，除了能卖一把苦力之外，真的就跟脆脆一样。
不过，好歹是基础符纹，江商发现，这东西的脉络，有很多进阶符纹都和这个有关。
所以，江商倒也不失望。
召唤这玩意，需要一些材料，比如骨粉，面粉什么的。
还要下一种，江商研究的时候被动进入感知，知道了下一阶是
什么。
所以把下一阶需要的灯油什么的，也一起买齐。
招出死魂，让死魂托着自己急飘。
然后……
参政下属学生会的红袖章神奇现身，给江商脸上贴了一个罚单，而后面无表情的走了。
江商：“……”
然后她走了一段路之后，又庆幸了起来。
因为再前面，是太学最凶狠的校正严帝卢白虎，简称严白虎。
真名远没有外号有名系列，反正贼凶就对了。
如果不遇到那红袖章，江商遇到严白虎，不死也得脱层皮。
以严白虎的性格，八成会把江商拎着去见祭酒，顺便把祭酒也骂一顿。
怂了怂了，溜了溜了。
出了校门，江商松了口气。
寻了方向，就走了出去。
跳楼大会场，全长安城最有名最大最全的商场。
虽然名字俗了点，但是不重要。
江商已经换了身八块钱一件的黑袍，兴致勃勃刚迈了几步，便心有所感。
只见陆知远身后，带着一个一身银袍，神色温雅完美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看陆知远的表情，她好像不太乐意。
江商心中升起了些许警惕。
那年轻人是个女子，身量高挑，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温和有礼，这个调调……江商不要太熟悉。
是个世家子。
“中域易家，易良，”她神色温润，嘴角永远勾着温和完美的弧度，“现为命运系三年级生。”
果然，来者不善。
刚这么想着，江商又是心有所感，她转过头。
天空，一个熟悉的青衫女子被几个人围在上空。
那个女子，好像是上次跟冥帝和祭酒说话的青衣大帝中的一个。
她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江商一时楞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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