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渐渐有些担忧,“祭酒,你新上任,系内的三位博士与你关系如何?若祭酒在这些事情上有所失误,博士们可能会对祭酒不利的。”
即使是天皇任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以大帝的骄傲,若是被手下架空,恐怕……
易青即使冷的受不了,此时也不禁眨了眨眼,“什么博士?”
江商:笑容渐渐消失.jpg
见她的表情,易青不禁干咳了一声,“你说不能迟到的,此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江商:“……”
在江商惊讶的眼神中,易青变出了一个轮椅。
是的,轮椅。
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一样,她准备了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气色青白,身姿削瘦,一身宽大的黑袍,像极了还没死透的死人。
易青眼皮一挑,“你有本事说出来?”
江商干咳了一声,主动上前推着祭酒,“祭酒估计还不知道大礼堂在哪,我送祭酒去吧。”
她现在的模样,江商真怕她瞬移的时候掉进空间乱流里。
以祭酒的运气,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青:“……”
……
命运系代表薪王,在江商推着祭酒快到礼堂的时候,才突然出现。
她急急忙忙的道,“祭酒祭酒,我来晚了。”
江商看见她的模样,眉心一跳。
这是她们命运系的首席?
叫花子套装?
易青也陷入了沈默,看着一
身破补丁衣衫褴褛的小矮子学生,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不怎么讲究的人了,谁想到她命运系还有更不讲究的。
薪王并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病秧子跟快死了一样,真的是她们祭酒?
不会真要死了吧?
她们祭酒才上任就要在任上逝世吗?这不太合适吧?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江商观察祭酒冷淡下来的眸光,也知道
她没想什么好话。
在祭酒那个年代,大帝是人族的顶梁柱,地位崇高,受万民景仰,不像现在……
只要稍微有点地位和身份,就能经常看见大帝。
久而久之,就没有了以前那种尊敬的感觉了。
而以薪王的实力和地位,八成天天看见大帝。
不尊敬也正常。
不过……
小本本还是要记一笔。
江商慢吞吞的看了薪王一眼,然后道,“祭酒不良於行,要麻烦首席学姐推她进去了。”
薪王嘴角又抽了抽,心中颇为郁闷。
作为一个大帝,居然不良於行?
这也太……
这样的祭酒真的能代表命运系吗?她真的能给命运系争夺到利益吗?
为什么战皇宫这么不讲理,空降祭酒!
司帝不就挺好的吗?
再不济克帝阁下也可以啊!
心中郁闷极了,面上不由也表现了些许,她随意的接过轮椅,“我推就我推吧。”
祭酒到现在依旧一句话没说,但是江商已经一肚子气了。
她忍。m.ζingyutxt.
小不忍则乱大谋。
见薪王颇为随意的推着祭酒,江商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来。
薪王也没当她是回事,一脸郁闷的推着自家祭酒往大礼堂里走。
而此时,空间接连颤动,一个个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女出现在大礼堂这段路上。
在太学,祭酒和博士都是着青衫的。
而他们身后,则跟着各式各样服色的首席。
他们神态悠闲,一路走一路笑。
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命运系的两位。
嘴角不禁抽了起来。
这命运系新祭酒怎么感觉快要死了?
还有这命运系首席是买不起衣服还是怎么着?
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薪王更加郁闷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
背后,江商遥遥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牙咬的死紧。
虽然一直有目标,但是从没有一次,提升实力的想法这般强烈。
见薪王突然加速,把祭酒往死里推一样,健步如飞,江商不禁想到——要是能出点什么意外就好了。
突然,薪王的动作一个急停,易青稳稳的坐在轮椅上,无力的翻了翻眼。
虎落平阳被犬欺。
薪王突然低下头,“祭酒,恕难奉陪,我帝劫来了。”
说着,她满脸压抑不住的惊喜,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易青被她丢在了原地。
易青不以为意,脸色依旧青白,一副离死不远的模样,轮椅不用她控制的慢悠悠往前呲溜。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祭酒!”
易青原本淡漠的眼眸中,不禁软化了下来,嘴角浅浅的勾起。
“首席有事,那由学生来吧。”
江商这句话是说给周围人听的。
她神色谦恭诚恳,歉意的看了一圈。
那些人虽然觉得她家祭酒快死了,此时却也礼貌的朝她一笑,算是认可了她的话。
首席可能是觉得丢脸,把祭酒丢在原地跑了,但是有学生尊师重道,这点他们还是很鼓励的。
连带着看病秧子也顺眼了不少。
江商推着祭酒,心情好了很多,其他人的眼神她们就当看不见,完全不当回事。
突然,一个柔婉的女声突然传到了江商两人的耳中。
“哟,这不是易帝易祭酒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走关系的时候使力太大了,伤到了身体?”
江商楞了一下,转过头。
只见一个一身博士青衫,容貌妍丽的女子正挡在她们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祭酒。
这是……
克帝?
几乎瞬间在脑海中对应出了身份,江商心情有些无奈。
命运系自己的博士都在嘲讽祭酒,这叫什么事。
祭酒的名字不是在战皇宫功劳簿上吗?
为什么这群人对祭酒一点尊敬都没有?
战皇宫为什么不把祭酒的功绩写清楚?
江商心中一肚子不满,但是面上却是躬身道,“学生见过先生。”
博士统称先生。
说着,江商传音给了祭酒,把克帝的身份说了。
易青感受到体内的寒气正在下降,气色也终於稍微好一点了。
她轻呼了一口气,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轮椅上,随意的瞥了眼前面的人,淡淡的道——
“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