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曾世新轻轻鼓了鼓掌:“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演,继续演。”“嗬嗬嗬……”
“别杀我,有炸弹,跑呀,跑呀!”
何永强像是真的疯了一样,一下一下,用脑袋撞击着面前的铁板,撞得血肉模糊。“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关系,今晚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玩。”曾世新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啧啧了两声,幽幽说道。
接着他扭头对旁边的李家俊吩咐:“放点音乐,给何先生助助兴。”李家俊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录音机,开始播放音频。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何永强敲击桌面的脑袋,速度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
越听,他的表情越阴沉。
越听,越觉得声音无比的熟悉。
这分明是他女儿的声音,这首歌,也是他女儿最喜欢唱的歌。曾世新叼着一支烟,缓缓在何永强面前蹲下来:
“这个小女孩说,她生病了,心脏坏掉了。”
“需要一大笔钱动手术,每天还需要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你说,如果营养液断了,或者钱永远到不了位。”“她的爸比,又被送去填海造陆,是不是很可怜?”
曾世新世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何永强,眼眸之中无悲无喜。
这丧心病狂的样子,看起来,比黑帮大佬还黑。李家俊都怀疑,这不是演的,而是本色出演。
可能还收着点演了。
何永强原本撞击铁板的脑袋,猛地抬起,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曾世新,就像是看到魔鬼在微笑。“你……”
曾世新摆手打断,继续狞笑着道:
“我还听说,你老婆很贤惠啊,每天煲汤送给你喝。”“我们这群浪人,还没享受过这种温暖呢。”
“不知道,你老婆煲的汤,是不是那么好喝?”
“看见没,我后边那个胖子,看起来很强壮,满脸痘坑那个。”肥棠配合地上前一步,面目狰狞地一瞪。
曾世新继续道:“他,以前坐过牢的。”“最喜欢贤惠的女人了。”
“只不过,赤柱里面很多基佬的,荤素不忌,什么梅毒啊,艾滋啊,淋病啊………”
“很可怕的。”
何永强脸色一变再变,惊恐无比,双臂不住地张牙舞爪。
什么精神病,神经病通通都瞬间给治好了,他张牙舞爪地大声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祸不及家人,不要伤害我的老婆和孩子。”“钱你们都已经拿走了,还想怎么样?”
“你们说啊!”
曾世新淡淡一笑,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兄弟们准备了这么久,辛辛苦苦抢来的钱,被上家吞了。”“你是中间人,谁是上家,你最清楚。”
“说吧,后边的金主是谁?”
“是…是中区重案组的章文耀警司,一切都是他牵头的。”
“我只是要一百万给我女儿做手术而已,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干的。”
“我也不想的啊。”
“`
"至于过河拆桥,全都是他自已的主意,与我无关的。”“大哥,你给我条活路吧!”
“钱我可以不要了,我女儿和老婆需要我。”何永强如实说明,连连哀求。
章文耀的名字一出。
李家俊、贼仔肥棠几个脸上全都一沉。
堂堂中区重案组警司,居然策划了一起爆炸抢劫案。
简直难以相信。这水深着呐。
曾世新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继续问道:“那钱呢,钱去哪里了?”“钱我也还没分到。”
“按照计划,你们将钱送入大富豪夜总会停车场之后。”
“这笔钱将暂时交给章文耀保管,然后等风波过去后,再分钱。”何永强幽怨地道:“谁知道,你们把案子搞得那么大。”
“现在全港五万警员,都在搜索你们的下落。”“这笔钱成了烫手山芋。”
“就是章文耀也不敢拿出来转移,只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放着。”曾世新吐出一口烟圈,平静地问道:
“那你觉得,这笔钱会在哪里?”
“钱就藏在中区重案组的地下车库里面。”
何永强竹筒倒豆子一般,认命的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出来。“灯下黑啊。”
曾世新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你人在医院,消息挺灵通的嘛。”“我冒这么大风险,总得给自已留点后路吧。”
何永强点到即止。
他在章文耀的车上藏了个监视器,章文耀的犯罪证据,全都掌握在手中。
这是他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