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枪吧!”
方奕威不为所动,冷静地道。“是不是真要做这么绝!”
陈晋死死地盯着方奕威,眼神像是要吃人。“我再说一遍,交枪!”
方奕威与他面对面,没有丝毫退让。“+!”
陈晋气恼地重重将脚边的一块汽车残骸,用力踢飞。
“哐当!”碎片落地。
他愤怒地解开腰间的配枪,重重地拍在方奕威的胸前:“好、好,你可真是个好上司。”
说完,他目带凶光,不服气地扭头离开了现场。显然,这状态,不像是听劝的样子。
“卫景灏,跟着他,别出事。”方奕威收好枪,无奈地道。
卫景灏点头应下,立马跟了上去。另一边。
烂了车头的警车上。
关祖手扶着方向盘,问出了刚才一直盘绕在心中的疑惑。
“sir,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一上来,就断定,中区重案组有鬼,而且还和章sir有关?”曾世新单手靠在车窗上。
前方没有前挡风玻璃,风迎面吹进来,将他前额的刘海吹动。
“我问你,中环是谁的辖区?”“章sir的啊。”
关祖下意识地回答,突然嘴巴半张,秒懂:“对呀,章sir的辖区出现大爆炸。”“他第一时间,没去现场,反倒精准地跟了过来。”
“而且还不在周围布控。”“凑巧放走了匪徒。”
“一个从警二十多年,警司级别的老警察,居然会在关键时刻,犯低级错误。”“这怎么也不合理。”
“这个章文耀,确实很可疑。”
曾世新点点头,和聪明人讨论案情,就是这么轻松。
“不过,刚才你提前点了这颗雷,不怕打草惊蛇吗?”
关祖的疑问,让曾氏新笑了起来:“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如果章sir真的跟匪徒是一伙的,他现在肯定比谁都慌。”“他绝对是第一个想要解决匪徒的人。”
“也是唯—一个,能找到匪徒下落的人。”关祖恍然大悟。
对呀,只要跟着章文耀这条线,就能追踪到匪徒的下落。还能逼迫章文耀露出原型。
“不过,我们得两条腿走路。”
曾世新继续道:“这次除了章sir可能是内鬼,解款组内……“明白。”
关祖立即会意:“解款组除了组长,其他人对于具体的押送金额是不知情的。”
“押送的是几十万,还是几百万,谁也不知道。”
“匪徒如果不知情的话,绝对不敢贸然下手,万一劫到的是一车硬币,就尴尬了。”“劫匪能策划这么大的一起案子,准备爆炸物和充足的火器,都需要时间。”
“这证明,他们早就知道,押款车里面押送的钞票价值不菲。”“并且,熟知押款路线。”
“显然,押运队伍里面,也有鬼!”
曾世新第一次感觉到和下属沟通,一点都不费力。
他继续道:“所以,押运队伍之中,谁活下来,谁的嫌疑就最大。”“你是说被白车拉走的司机何永强?”关祖反问。
“没错,据现场报告,何永强是押送组长八叔的侄儿,他有渠道得知押款信息,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悍匪连押款车都敢炸,不管路人死活,对差人全都下的死手。”
“留一个活口,这不是他们的作风,何永强就是他们的内线。”
“阿祖,何永强那边你跟一下,尽量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他们的分赃方式。”“还有幕后策划者。”
关祖微微一愣,有些吃惊:“sir,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不但涉及了银行、警队,还有幕后策划者?”“我认为,这是一宗有预谋,有组织,有背景的大案。”
“值得深挖。”
曾世新含糊地说了一下,他也不好解释,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中间人,何永强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是重要的证人,一定有幕后人的线索。”
“你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关祖面露难色:
“sir,可是我们还没有拿到办案权,私下讯问,是违规的……”“案子你只管去查。”
“我来写申请。”
“有什么问题,我来扛!”曾世新霸道地道。
其实,他只需要告知姨父一声,给老爸曾向荣通个气就行。中间环节,层层审批,不能越级汇报,在他这是不存在的。
完全可以上达天听。别人申请要一周。
到他这里,开个后门,分分钟能搞定。申请什么的,可以后边补。
就算没有申请,真要做事,事后也有人会帮他擦屁股。这就是家里有人的便利。
到时候,中区重案组,还是要乖乖地把案子交出来,共享。当场,曾世新就给黄柄耀拨了个电话过去:
“黄sir,我申请加入中环抢劫运钞车爆炸案的调查。”“你确定?”
“我得到消息,案件发生的全过程,已经被媒体拍下。”
“恐怕将对我们警方造成巨大的公关危机。”
“现在你老爸一哥,已经紧急召集高层开会。”
“虽然说案子大,功劳大,但是搞不好的话,要背锅的啊!”
黄柄耀提醒道。
这次案子太大,死伤了很多市民和警员。
糟糕的是,还有警员下跪,严重影响警方的形象。而且,被劫走的金额又高达一个亿美金这么多。
等报道一出,将会引起巨大的公关危机。
在他看来,这个时候参与这个案子,容易受到市民的口诛笔伐,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的兄弟们现在还躺在明心医院抢救。”
“这个案子,我一定要办!”曾世新坚持道。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稍后,我会亲自帮你把名字报上去。”黄柄耀现在已经很了解曾世新的性子了。有热血,讲义气,做事周到。
就算不同意他参与。他也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