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新瞥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指着黑狗道:
“就宰这头,它狗叫狗叫,实在太吵。”
“不过,麻烦宰之前,先把舌头割了先。”九龙城寨的老板,个个都很有眼力见。
他没有多嘴,拿起一柄短刀,朝着黑狗走去,手起刀落,拽住狗头,一刀封喉。黑狗嗷了两声,鲜血四溅,彻底失去了动静。
气氛一时凝滞。
黑鬼原本被烫得嗷嗷叫唤。
顿时闭上了嘴巴,牙关咬得咯咯响,硬是忍了回去。踏马的,这个差佬自带匪气,十分霸道。
国华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仗着在九龙城寨,一上来就得罪曾世新。不过,出来混的,心中就算发虚,面上那是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
纸老虎也是老虎,只要能唬人就行。
国华点燃—根烟,塞入口中,瞥了曾世新一眼:“曾sir,干嘛这么大火气?”
“黑鬼过两句嘴瘾而已,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至于搞得那么难看吗?”“来吃狗肉,就欢欢喜喜来嘛。”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当我们几位大佬是死人啊,胆也太大了!”曾世新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华哥,我哪有你胆大,你才是真的狗胆。”
“你去澳门不仅仅是谈生意,还跟甘地的老婆玩得很开心嘛。”
“现在还敢坐甘地对面,跟他吃狗肉,碰杯喝酒,你这才叫够胆!”“你乜意思啊?”
国华脸色一下就涨红了,心虚地拍桌大声道:“你闭嘴,少挑拨离间!”“你才闭嘴,让阿sir继续说!”
甘地的脸一下比他头上的绿油油的帽子还要绿。他咬着牙看向曾世新,示意他继续。
“甘地,你不愧是老江湖,还是你沉得住气啊。”曾世新笑着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上的污渍。
接着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桌面上。
这些,全是贼仔他们跟踪国华的时候,拍下的靓照。照片上,国华搂着甘地的老婆,笑得无比灿烂。
手还不安分地放在过分的位置。
“我靠,华哥,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给兄弟带绿帽子?”文拯看着照片,戏谑地开口。
此刻,甘地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脸色发黑,歇斯底里地将桌子一掀。
“哗啦!”
桌上的汤汤水水,碗碟锅勺全都被掀翻在地上。碎片和汤汁四处飞溅。
黑鬼蹄汤底,溅在国华的脸上,烫得他跳出去半米远。
曾世新淡定地坐在一旁,眼角含笑。看来掀桌不止是乌鸦的绝技。
这个甘地也掀得很流畅啊,自称一派。
“国华,我叼你老母,你特么敢勾我老婆!”
甘地掀完桌,骂骂咧咧地冲着国华扑过去,一拳就朝着他的面门轰过去。国华毕竟比甘地要年轻一些,身手也不赖。
他敏捷地避开甘地的一拳。同时大声说道:
“甘地,别激动,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要为了件衣服,自断手足啊!”“草泥马,手足可以断,你特么能不穿衣服上街吗?”
“我干死你!”甘地咆哮着追击。
出来混的,面子大过天,身为倪家五大坐馆之一,被自已人戴了绿帽子,传出去,脸往哪里放。勾二嫂,可是社团大忌。
被兄弟勾二嫂,更是奇耻大辱。
“甘地,你冷静点,别着了差佬的道!”国华频频躲闪,大叫道。
“冷静你妈,你老母给我上一下,再跟我说冷静!”
甘地从老板手中抢过杀猪刀,挥砍着刀,破口大骂。国华一晃神,被砍到一刀,鲜血直流。
甘地实在难缠。他都怕了。
最怕这种不要命的,下手没半点轻重。他抡起一把凳子挡了两下。
直接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好汉不吃眼前亏。
先跑再从长计议。
甘地追了半天,实在力不从心,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啪、啪。”
曾世新拍拍手,满脸笑容:“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甘地,你的人生真是多姿多彩啊,上半篇章夺妻之恨。”
“下半篇章兄弟出卖,吃里扒外,你这个大佬,当得窝囊啊。”甘地喘着粗气,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那就要问黑鬼咯,你不好奇,几次上货,为什么都出问题吗?”曾世新话,让黑鬼脸色骤然一变,眼神飘忽躲闪。
心头突突狂跳。连连后退数步。
甘地的脸偏然阴沉起来,他瞬间反应过来。几次出问题的货,原来都被黑鬼给吞了。
他抬起杀猪刀指着黑鬼,步步逼近。黑鬼则步步后退。
在国华出状况之后,他早就学精了,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