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 “哗啦啦。
阿布头也没抬,大口地吸溜着碗里的面条,他已经往嘴里倒最后一碗面了。 “先生,请配合一下。”
“身份证拿出来!” 杜晓禾大声地呵斥。
曾世新暗叹一口气,这娘么真是唬啊。
不管什么情况,也不等支援,见到疑犯就让人拿身份证。
阿布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拿出一张身份证,放在了桌上。 “吕小布?”
杜晓禾看着身份证,心存怀疑,怎么不叫吕布? 她继续盘问:“来这干嘛的?”
“旅行。”
阿布嘴里蹦出两个字,回答很简短。
杜晓禾却不死心,打量着阿布破旧夹克下,明显训练痕迹的体型,眉头一皱。 视线落在旁边黑色的手提袋上。
里面鼓鼓囊囊的,隐约可以看出一个球形。 “把包打开看看。”
“好。”
阿布的回答都很精简。
他弯下腰,慢慢拉开手提袋的拉链。
杜晓禾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死死地盯着包口。 当拉链拉开,里面露出一个光滑的蓝色圆球。
杜晓禾这才松了口气:“这是什么?” “保龄球。”
阿布丝毫没露怯,神色轻松地道。
“出来旅行,带这么大一个保龄球?”
杜晓禾毕竟是警察,瞬间就发现了不合情理的地方。 “我是保龄球教练,这是训练球,每天都要练的。”
阿布的回答,虽然能自圆其说。 但是杜晓禾还是觉得疑点很多。
岛上虽然没有保龄球,她也不清楚保龄球教练是什么样的。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她记得电视上的保龄球,可是有孔的..
阿布出现在案发现场过,这颗保龄球的大小刚好又够藏一颗人头。 值得怀疑。
“我需要检查一下这颗教练球,没问题吧?”
杜晓禾嘴上询问,却已经蹲下身子,一只手伸向手提袋,另一只手搭在了抢袋上。 阿布刚才轻松的表情逐渐凝固。
在杜晓禾即将触碰到保龄球的那一瞬间。 阿布如同紧绷的猎豹弓起了身子。
“砰。”
一脚踹出,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干净利落的将杜晓禾踹飞出去。 地上的手提袋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阿布两步飞跨,越过桌子,向后山冲去。 “啊。”
杜晓禾硬生生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预想中曾世新的那只大手,并没有将她揽住。 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以后再也不看狗血爱情剧了。
电视里抱着女主旋转暖昧,荷尔蒙乱飞,都是骗人的。
曾世新刚才想都没想过接住她,而是早有预判一般,撒腿追了出去。 “好无情,好冷漠...
杜晓禾捂着屁股墩,暗暗叫疼,一脸哀怨。 曾世新哪里顾得上英雄救美。
惊了阿布。
他又吃饱喝足。
说不准变态到游出牛背洲都有可能。
就这样摔下,也算给杜晓禾莽撞的一点教训。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抓住阿布。
“嗖嗖嗖…..
两道人影不断地在山间穿梭。
一个接受过特殊训练,耐力非人,速度很快,步步飞跨。 重点还很擅长利用地形优势,躲避视野,借力飞跃。
一个则纯粹是开挂,锻体丹全面提升身体属性。 身体机能异于常人,硬件杠杠的。
所以曾世新尽管技巧和实战追击一般,但凭借着硬实力,始终跟在阿布身后,不依不饶地追着。
“牛背洲一个小分署,居然也有扫地僧?” 阿布越跑越心惊。
尽管他的速度已经提到最快,还运用了反追踪技巧。 但是依然无法甩开曾世新。
属牛皮糖的啊,黏这么紧。
阿布紧咬牙关,攀上一段阶梯,上面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面前还有一个硕大的空坪。
到了这里,他也不再跑了,陡然站定,回过头来。 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
迟早力竭。
不如正面应对。
打赢这个差佬,再跑也不迟。
他胸脯起伏,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轻轻放下手提袋。 “别追了,打赢我,东西归你,我跟你走!”
隔着十米的距离,阿布直接放话。 “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 曾世新从腰间拔枪。
‘咔哒’一下给枪上膛,笑着将枪口,对准了阿布。 开什么玩笑,单挑?
对战以一敌百的男人,有枪不用,找虐啊!
装逼又不能当饭吃。 “...??”
阿布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人都懵了。 你特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该是高手难求吗?
不该是英雄惜英雄吗?
好歹有点武者精神好吧? 太不讲武德了!
曾世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准备扣下扳机。 跟一个杀手讲什么武德,讲什么规矩?
讲命才是真的。 “踏踏踏。”
突然,密集的脚步声从阶梯下方传了过来。
一个个身穿黑色西服,明显就训练有素的打手,走了上来。 目测最少一百个。
自发地站成两排,将曾世新和阿布夹在中间。
黑压压的两排人马,与他们这边单枪匹马相比,显得极具压迫感。 转角有没有爱,曾世新不知道。
只知道,跟着这些扑街主角在一起。
分分钟,转角遇到仇家的概率比较大。
佐佐木穗子站在台阶上,红裙翻飞,腰垮武士刀,面容妖娆性感,又带着狠辣。 “自已把枪放下,还是让我的人帮你?”
佐佐木穗的嗓音很特别,慵懒又有力,语速很慢。 出人意料,她的港腔还挺地道,除了有点大舌头。
“从小我妈就教过我,自已的事情自已做,不劳你们费心。” 曾世新皮了一下,“啪嗒’一下,干脆利落地将枪扔在地上。
“有枪也开不成,现在大家一样了。”
“不讲武德没有好下场。” 阿布心里暗爽。
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曾世新看着嘴角比Ak 还难压的阿布,摇摇头。 幸灾乐祸什么?
待会又是一番血战,少得了你自已吗,还傻乐呢。 “把我老公的头给我!”
下一秒,佐佐木穗子就冷声对阿布大声道。 阿布举起包,面不改色:“想要来拿!”
“呵,你以为你多能打?”
“五十个,还是一百个?” 佐佐木穗子无比自信。
她傲然而立,不屑地看着阿布。 再能打,架得住人多吗?
车轮战也耗死他们。
旁边那个差佬,更不足为惧。
港岛警察的素质,有枪都打不准,没了枪就是个废物。
除了来收尾,洗地的时候速度快,就没见过有用的时候。
要不是为了保住那一吨白面,不想引来更多的差佬,她早就已经动枪了。 连让他们动手的机会都不会给。
“我和他,一人五十个!” 阿布冷酷地回答。
明显就故意使坏,有点报复曾世新不讲武德的意思。
曾世新原本还以为,阿布要以一挑一百,正准备默默地站边,划水。 谁知道,他突然冒出个一人五十个?!
家人们谁懂啊,超级无语。 好好的把他拖下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