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完全不在乎,她在步故知还小的时候虐待步故知,究竟是为了让步明轩回家,还是为了报覆步明轩,谁也说不清楚。
步故知的姑姑见势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互相说话刺来刺去的像什么样子。”
她看向了坐在步故知身边的款冬,勉强露出了个笑,“叫款冬是吧,名字不错,模样也不错,我和故知的妈妈是一个态度,只要你们俩互相喜欢,其他的就不是什么问题,故知身边也能有个人照应着。”
款冬没想到步故知的姑姑竟会对着他说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想让步故知帮他。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开步故知姑姑的眼,眼底的情绪也更覆杂了。
步故知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从小只有步故知的姑姑是真的关心他,每次父母争吵,或是他被母亲虐待,都是姑姑第一时间赶来将他带走,这个家里,他真的在乎的,也只有姑姑。
所以,他可以不给父母面子,但姑姑的面子必须要给。
步故知牵着款冬的手放在了桌上,两人十指紧扣,恍若一体。
这是步故知向他姑姑表明的态度。
他诚恳地看着他的姑姑:“姑姑,您是知道我的,除了您,我从不与人亲近,但款冬不一样,第一次见他我就喜欢上了他,即使他是个男的,即使他来路不明,可感情这种东西,谁也控制不住,我只想要他。”
款冬听着步故知的话,浑身如过电般,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漫至全身。
就算是在古代,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但两个人都是内敛的,彼此的情意更多都是渗透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里,步故知从来没有向除了他以外的人表明过彼此的爱意。
可现在,即使是没有记忆的步故知,也愿意牵着他的手,郑重地将他介绍给他在乎的家人。
爱意早已铭刻入骨,时空丶身份丶年龄的变化,都不足以削磨掉一丝一毫。
步故知的姑姑没想到步故知竟会如此认真,紧绷地脊背弯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好,只要你是真的喜欢,姑姑会祝福你们的。”
她从一边的夹包中拿出一张卡,没有给步故知,而是给了款冬,“姑姑是个只会赚钱的俗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没给你买见面礼,这卡你拿着,密码是步故知的生日,就算作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款冬自然不会收,而步故知也不想要他姑姑的钱,但这时,在旁边一直沈默不语的姑父突然开了口,声音极其温柔:“收下吧,礼节上不可缺,故知,别让款冬在我们家受委屈了。”
这便是表明姑姑与姑父已经完全接纳款冬作为步故知伴侣的态度了。
步故知看了款冬一眼,轻声道:“那就收下吧。”
两人陪着步故知的姑姑,勉强吃完了一顿饭,临走时,步故知的父亲突然停在了步故知身边,也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步故知,“密码也是你的生日,要是还缺钱就跟我说。”
步故知站在原地,没有接的意思,眼看气氛要再一次陷入僵局,走在最后面的步故知的表弟突然挤到了两人中间,动作迅速地接过了那张卡,又插进了步故知的口袋里,嘿嘿一笑:“哥你收下呗,刚好我想换个游戏机了,明天我把链接发你哈。”
又对着步明轩耍宝一样地拱了拱手,“也谢谢小舅啦!”
说完,吐了吐舌头,便一溜烟地跑了。
款冬瞄了瞄步故知与步明轩脸上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轻声轻语道:“谢谢叔叔。”
步明轩明显一怔,楞了几秒过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在步明轩迈步的一瞬间,步故知突然道:“她生病了,好好对她。”
步明轩脚步一顿,闷闷应了声,“好。”
等人走远,步故知也牵着款冬回到了酒店房间,只打开了床头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些异常地沈默。
款冬能察觉到步故知情绪的低落,默不作声地靠在步故知的肩头,安静地陪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步故知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没头没尾地问道:“是不是,他们的结果还是不好。”
款冬知道步故知想问的是,他的父母是不是还是怨侣一般的纠缠下去,他想起了在古代步故知和他说过的曾魂归现代的事,也和步故知说了,“可情况不一样了,起码,今天你和你父亲说了,让他好好对你的母亲,这件事,在另一个时空是没有发生过的。”
步故知一怔,随后将款冬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紧紧相拥。
他抚着款冬的后颈:“是,不一样了,因为你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
没有款冬,就不会有这一次家人见面,他不会体会到父亲的让步;没有款冬,他就不会与母亲有丝毫的共情,即使他的母亲对父亲的爱是畸形的丶是病态的,但那也是爱,不该冰冷地居高临下地去嘲讽她,去彼此伤害。
他的母亲,也生病了,也在求救。
即使母亲曾经伤害过他,但亲人之间总是爱恨交织,他可以疏远她,但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
“如果我的父亲弥补不了,做不到好好对她,我会尽力让他们离婚的。”
款冬将额头抵在了步故知的颈边,嘴唇若有若无地摩擦着,“好。”
颈边的温度在暧昧地升高,也在步故知的身体里燃起了一把火。
步故知抚着款冬的手开始不自觉地用力,这像是一个讯号,让款冬直起身来,与步故知对视一眼。
步故知抱着款冬躺了下去,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这家酒店房间的特色就是超大的落地窗,还有一眼就能望见的明珠高楼。
明珠高楼耸立入云,大厦鳞次栉比,建筑外灯流光溢彩,脚下江水粼粼。
所有细碎的光都透进了房间中,洒在了两人的脸上,应和着彼此眼底流动的情意,又像火星一般,燃烧着彼此的理智。
甚至还能听见理智燃烧时发出的劈里啪啦的响。
步故知原本琥珀色的眼眸此时都变得黑沈,深深地注视着坐在他腰上的款冬,手也没闲着,抚上了款冬纤细的腰肢。
嗓音透着微微的哑,像是在压抑某种亟待喷涌而出的情感:“确定吗?要这么快吗?”
款冬根本受不了步故知这样的眼神,感觉像是在被步故知的视线一寸一寸地点燃,俯下身吻住了步故知的眼,语气黏黏糊糊:“嗯,夫君,我要。”
步故知的理智随着款冬的这句话,彻底化作了灰烬。
但在一切开始前,步故知仰起身来,像是惩罚一般轻轻咬住了款冬的唇:“不准喊我夫君。”
“喊我老公。”他又故意在款冬耳边重重喘了一口气,勾得款冬止不住地浑身颤栗。
款冬咽下了口中分泌出津液,颤抖着叫着步故知:“老公。”
步故知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对着款冬的耳轻笑了一声:
“老婆,好乖。”
步故知:我醋我自己。
我说的,明天他们两必定大do特do!
(超小声~还会有热心朋友会在某花补拉灯部分哦,什么浴室对镜啊什么落地窗啊咳咳咳,书名加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