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梁疏意的确对於这种事情觉得心烦。他不擅长面对这种情形,也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该摆出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烦躁不安。而对此毫无经验的梁老师,把这种情绪归於平静生活被打破的无所适从。
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梁疏意想了很多解决办法,但是他发现想来想去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另一条路就是留给江知遥时间,让他自己去解决清楚。
但是梁疏意看着江知遥这个样子,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坚持第二条路,但同样也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江知遥可不知道他都想了什么,只是更加难过,觉得梁老师肯定在找一些委婉的说辞劝自己滚蛋,於是眼泪不仅没停,还哽咽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本来酒精就会让人藏不住内心的情绪,又被这么一刺激,江知遥满心都觉得自己真要被放弃了,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连梁疏意劝他别哭的声音都没听见。
梁疏意叫了他几声,见劝也没用,眼见是越哭越凶了,梁老师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凑到了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拍了一会儿背,才看他好像平静了一些,便要放手,结果被江知遥紧紧回抱着,不肯撒手。
江知遥脸上湿湿的,眼泪蹭在梁疏意的脖颈处有点凉,梁疏意有些无奈,就说:“我没说不要你,你干嘛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江知遥楞了楞,说:“那你刚才……说让我不要再来找你,你不就是不要我了吗?”
梁疏意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够累了,你不要再磨我了好吗?”
江知遥立刻把还没停息的哽咽声都压低了,小心翼翼地说:“只要不分手,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不想离开你。”
梁疏意说:“我刚刚说的……只是想给你点时间,不是不要你的意思。”
江知遥又抱紧了他,说:“我不要,我知道你心烦,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别生气了,你骂我也行,但是别赶我走,好不好?”
梁疏意这会儿心情好了许多,还跟他开玩笑:“只能骂,不能打是不是?”
江知遥擡起脸看他,握紧了他的手,说:“不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梁疏意看他一脸认真,还有点想笑,神情也没那么严肃,微微侧头看他,说:“真的?”
江知遥说:“当然了。”说着还往人怀里蹭,说:“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梁疏意看他蔫蔫的,就没再绕弯子,摸了摸他的头发,直接说:“上次遇见这种事情我也没多说什么,这是第二次了,比上次的情节还严重,就这么算了?”
江知遥有点不明白,心有馀悸地看了看他,说:“那……那怎么办?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梁疏意慢条斯理地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引诱什么似的,说:“本来好好的一个晚上,结果闹到了现在连觉都睡不成。”
江知遥立刻就说:“我知道,怪我,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我的气,我做什么都行。”
梁疏意看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他可能是真的睡不成觉了,就说:“我累了,别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不赶你走,刚刚是气话,现在你能好好睡一觉吗?”
前一天睡得太晚,再加上喝了酒,第二天江知遥快十点钟才醒过来,醒来身侧就已经空了,江知遥吓得立刻跳了下来,跑出来就看见梁老师坐在客厅里,正在跟人打视频电话。
江知遥就站着看了他一会儿,听出来视频里的人好像是邹明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又不知道梁疏意是不是还在生气,就没敢过去。
梁疏意擡眼看见他,冲他招招手,仍在跟平板电脑里的人说话:“我说怎么最近这么清净,原来是待在国外没回来。”
江知遥看他招手,立刻欢快地跑了过来,倚着他坐下了,尽量不让自己出现在屏幕里。
邹明琅说:“我真的是有点担心,那个杨凯驹不是个好东西,那个梁贸枫更不是个好东西,两个坏东西还凑一起了……不过上次比赛出现过的事情,他们总不能再搞一次吧。”
梁疏意的眼镜没摘,有些心不在焉,说:“不知道。”
江知遥一头雾水,看了看梁疏意,听他说:“回头再说吧,比赛还远呢。”
他挂了视频电话,就看过来,笑说:“醒了?要现在还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