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孟郁就知道他在说谁,手指飞快去给他搜,说:“你说的是他吧,荣成大学的,他们那个乐队叫雨天。”
平板都递到跟前了,梁疏意就转过去看了看,入眼是一个微博名称叫“rain_江知遥”,梁疏意莫名地觉得这个昵称很是眼熟,但是还没细想,孟郁就点进了他的主页,往下一翻就是他转发的学校官方发的现场视频。
梁疏意专注地看到了最后,果不其然看见吉他手嘭地摔了吉他,转身就往台下的观众群里跳去。好不容易看清这张脸,梁疏意终於露出一个“还真是”的表情。
孟郁看完就乐,说:“他上次砸完吉他就说再也不砸了,结果这次又砸了。”
梁疏意倒是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盯着这个微博昵称看了好半天,才说:“这些乐队只在音乐节演出吗?”
“你说上次那种音乐节吗?这种大型的会去,平时也会接一些演出。”
梁疏意有些心不在焉,孟郁在他边上又唠叨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才想起来自己的画展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梁疏意的画笔一直悬着,半天也没画出什么东西,想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掏出来不知道在翻看什么。
眼看一周已经过去了一半,江知遥天天刷梁老师的painting lover也没看见他发新视频,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已经决定顶着火柴人的黑历史硬着头皮再去蹭一节课了。
这周周四上午没有课,江知遥还在睡懒觉,九点多被何望曲拍醒,举着手机给他看,说:“还不起来,你的梁老师发新视频了。”
江知遥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入魔了的样子,摸索着去拿手机,说:“哪……哪?”
何望曲把手机塞他手里,说:“你先把眼睛睁开。”
江知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楚是什么,半天突然嚎了一声。
何望曲被他吓了一跳,把手机拿回来,疑惑地说:“你又一惊一乍什么?”
江知遥又去摩挲自己的手机,把刚刚那个视频又点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你不觉得这个新视频的背景特别熟悉吗?他今天是背对着玻璃窗画的画,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他说着把手机递过去,说:“你看这个店,我们肯定见过吧?”
何望曲仔细看了看,把视频暂停,说:“你看这边,是不是我们上次去吃的那家钵钵鸡?他家门口贴了个很大的明星海报,但是都破得不行了,这个看起来一模一样。”
江知遥又看了看,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说:“可不是嘛,就是那家!你记性真好!”
“你等一下,”何望曲让他把手机拿过来,看到他的头像,说,“你这个头像,和你的微博的头像怎么是一样的?”
江知遥楞了楞,看了眼,说:“是啊,怎么了?”
这张照片是之前别人给他拍了一张弹吉他的半身照,他觉得拍得很好看就一直当头像用着了。
何望曲看了他一眼,又去点开他的主页,说:“名字都一样啊。”
江知遥挠挠头,说:“怎么了?不能用一样的吗?”
何望曲看了看,说:“也不是,用就用了吧,挺好的。”
江知遥还沈浸在找到了蛛丝马迹的快乐中,马上就要起床,说:“我待会儿就去看看,肯定是那里。”
何望曲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九点十二分。”
“那待会儿看完正好吃午饭。”
何望曲说:“我是想提醒你,方虞叫你们今天十点过去排练,你都忘干净了?”
江知遥原地楞了几秒,才嘭地栽倒下去,又赶紧翻起来,说:“忘了,方虞是个计时狂魔,我们在外面租了三个小时的排练室,我过去还得十来分钟……”
何望曲看着他鸡飞狗跳地去收拾,说:“你哪天演出?”
江知遥又楞了几秒,说:“忘了,估计就这几天吧。”
“你就没记过时间,这都能忘。”
等江知遥收拾好出门已经快要九点四十分了,他着急忙慌地抱了吉他就要冲出门,临出门还不忘叮嘱:“你下周的课……记得叫我一起。”
何望曲说:“你不为你的火柴人感到羞愧了?”
江知遥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所有阴霾都被找到了偶遇地点驱散了个干净,说:“没事,我都能克服,我待会儿排练完就去钵钵鸡那边看看,为我的偶遇埋下种子。”
何望曲又耸肩,说:“听起来像强盗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