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回荡着前奏，许愿沉默的看着聚光灯底下的樊振东。
她清亮的眼眸中，倒映出樊振东的身影，她的眼脸忽颤了下，垂下眼睛。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多久没有这样远远的望着他了。
离舞台还有很远的距离，许愿觉得樊振东是发现不了她的。
昏暗的环境让许愿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
樊振东的歌声缓缓响起，他还有些许紧张颤抖，感觉声带被压住了。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
他的粤语清脆干净，一向清冽平淡的声线抹上了一丝柔和。
他看着台下，望向后排，却独独没有看向许愿的方向。
以前他也会偶尔唱歌给许愿听，他平常很少说粤语，只有唱歌的时候才会说。
许愿静静的看了很久很久，抱着胳膊的手指随着节拍轻敲着。
一曲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和掌声，樊振东笑着和大家挥手。
许愿脸上也洋溢着甜甜的笑容，望着台上的身影鼓掌。
晚会快结束的时候，许愿和几个人偷偷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许愿刚走出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着急的脚步声。
“许愿！”
许愿缓缓落下脚后跟，她停了一下，才转过身子。
樊振东外套都没拉上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许愿笑着回头看着有些气喘的樊振东。
“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送你回家吧。”
樊振东放在身旁的手轻轻攥起来了。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很快的。”
樊振东垂下眼睛几秒又重新抬起：“春节哪里还有车啊，我送你吧。”
许愿抿嘴思考了一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捏着早已经团成圆球的餐巾纸。
“好吧。”
樊振东这才走到许愿身边，跟着她的步伐一起下楼梯。
外面太黑，许愿不小心踩空崴了一下脚，樊振东吓得马上抓住她。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许愿回过神迅速抽离出来。
“谢谢。”
樊振东微微蹙眉些许的担心。
“为什么手还是这么冰？”
许愿的指尖就和冰窖一样，樊振东温暖的手掌和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碰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发抖。
“走吧，你车在哪？”
许愿没有回答樊振东的问题，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樊振东追上她，不管不顾的抓住她的手就往嘴边放上去，就像以前那样给她呼气取暖。
暖光路灯下的细小的雪花还在飘动，本该寂寥冷清的夜晚显得也不是那么孤单了。
许愿有点意外的看着樊振东，他垂下的睫毛倒映在脸上轻轻颤动。
一股暖流充斥着许愿的手掌心。
樊振东捧着双手，脸颊的肉轻触着许愿，她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樊振东哈了几口气以后又努力的双手搓揉着她，脸上露出笑容。
是毛绒绒的小狗在等待着夸奖。
“怎么样？暖和了一点吗？”
许愿平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下，然后缓缓抽出来已经变得有些温暖的手。
“谢谢你呀，但是你不必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