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眼见着贺冽霆抱着沈玉柔进了屋,刚想找个地方去候着,就听到了屋里叫冰的声音。
时安觉得自己定是听差了,壮着胆子问了句,
“大将军说的是冰?不是水?”
贺冽霆不耐烦地吼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一晚,贺冽霆叫了五次冰。几乎一整夜都是泡在冰桶里。
而沈玉柔一夜安眠,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可是,刚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沈玉柔就觉出了不对。
厚重的帷幔层层叠叠遮住了光,身边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切,可她还是觉得这张床有些陌生。
她试探着拨开帷幔,房内的景致映入眼帘。
沈玉柔蒙住了。这是哪儿?
“秋月、碧环、碧瑶?”
她试探着轻唤。
“你终于醒了?”贺冽霆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房间里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沈玉柔吓了一跳,连忙又缩回了床上。
她将帷幔重新拉拢,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眼神里写满了无措,
“你是谁?这是哪?我的丫鬟们呢?”
自己巴巴地折腾了一夜,而这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反过来质问他。贺冽霆的不爽一下子冲上了头。
他豁的从冰桶里站起身,抓起一旁的衣服,一边系带子,一边说:
“柔掌柜昨晚还那么生猛,怎么睡醒起来全都忘了?”
沈玉柔一惊,脑中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回笼。
她好像喝多了,然后,看到了一个长得极为俊俏的男人。
然后,她好像与他说了话。
再然后......
沈玉柔晃着脑袋,可是越晃越晕,后面的事她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她的心里一阵后怕,难道自己真的酒后不做人了?竟然随意找个男人就......?
小心翼翼地问屏风后的人:
“我们?”
穿好了衣服的贺冽霆自屏风后转出,挑眉道: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贺公子?”
沈玉柔看清来人,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然后,收起了浑身的戒备,放松下来。
她怎么可能对贺公子做什么过分的事,在她心里,贺公子就如清风明月,即使自己醉了,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贺冽霆见她看到自己就收起了利爪,心中不免欣慰。
这一夜的克制,总算是没有白忍。
他掀了掀唇角,问站在床边的人,
“只睡了一夜,就成了你的?柔掌柜的账一直是这样算的?”
沈玉柔眉心抽了抽,“这是......你的房间?”
她顿了顿,“那我怎么会在这儿?”
贺冽霆认真地想了想,
“大约是喝醉酒,走错了?”
沈玉柔指了指屏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床,吞了吞口水。
“那你......我......我们?”
她昨晚喝得太多了,实在是想不起任何的事。
现在,她甚至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借着酒意,轻薄了面前这风度翩翩的贺公子。
“对,你睡了我......”贺冽霆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的床。”
沈玉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都差点从嗓子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