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点着头,顺手将休书收了回来。
“这回放心了吧!像你姐这种休过夫的女人,人家能看得上?做梦都不带这么做的,好吧?”
沈秉跃重新露出了笑脸,
“阿姐,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谢知安瞧不上你,是他的眼光有问题。就我姐这长相,这身段,什么皇亲国戚、王孙贵族,也嫁得的。”
沈玉柔见他越说越没边了,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别光说我了,你最近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我跟娘亲都很担心你。”
“你就别担心我了。”沈秉跃应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一股脑儿全都塞进了沈玉柔的怀里。
“姐,你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些都给你。”
沈玉柔数了数,足足三千两之多。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父亲对弟弟,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大方的。
沈秉跃嘿嘿地笑,
“都是我这趟出门做生意赚的,厉害吧?”
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沈玉柔拧着眉,不由往歪处想。
“你不会,是做什么打家劫舍的事儿去了吧?”
“哪儿能啊!”沈秉跃连忙否认。
“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快把钱收好吧。这些工匠的工钱应该不便宜吧,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沈玉柔想了想,也对,虽然贺公子嘴上说不要钱,让自己用别的东西换。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是他那种贵人能瞧得上眼的。
多半是怕她尴尬的场面话罢了。
之前,她也是真的没有银子,实在没办法,这才舔着脸应承下来。想着以后有钱了,再慢慢地还给他。
现在,沈秉跃的钱,刚好能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再明目张胆地占贺公子的便宜,就不太妥当了。
沈玉柔将银票收进口袋,
“也好,等姐这新铺子经营起来了,这钱,我一定还你。”
眼看着,就到了晌午。
在沈玉柔的极力撮合下,贺冽霆、沈秉跃与她,一同坐在了鸿运楼的酒桌上。
同样的包厢内,因为多了一个人,沈玉柔放松了很多。
“贺公子,我已经批评过秉跃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再与他计较。”
沈玉柔端起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之后,又连忙喝了好几口茶水,冲淡着肚中的酒气。
沈玉柔还记得上次,仅三杯,她就不省人事了。今日,她自然谨慎。
贺冽霆见她强撑着为弟弟出头,心中不免心疼。
“柔掌柜客气了,贺某早就不介意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也将自己杯中的酒水饮尽。
“另外,还有件事,”沈玉柔掏出银票,“秉跃刚刚送来了银票,我想着,工钱是多少,还是付给您吧。”
贺冽霆的嘴角一下子就落了下去,
“你要出尔反尔?”
沈玉柔见他突然黑了脸,急切地解释,
“我知道您是真心帮忙,可是,我不能一直不给钱呐。上次吃饭也是。
你我毕竟非亲非故,您能帮忙找到这么棒的工匠,我已经很感激了。”
“非亲非故。”贺冽霆叨念着,“所以,你是想跟我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