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终于真相大白。
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沈玉柔的心里却更加沉甸。
出了公堂,沈玉柔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时安。
她记得时安,是贺公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公堂上一切不可思议的反转,都有了解释。
沈玉柔上前,向时安行了一礼。
“想必是公子出面帮忙,柔娘在此谢过了。”
沈玉柔这一礼,时安哪里敢受,他连忙示意碧瑶和碧环将人扶起。
“柔娘子客气了,这一切都是我们家公子交代的,我哪敢怠慢。”
沈玉柔笑着,又行了一礼。
“那就替我多谢贺公子了。他可真是一个大善人。您也是。”
时安的话被沈玉柔的那句“大善人”噎住,只抬手回了一礼。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将来,您别记恨我就好。
对于沈玉柔来说,这一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那封只写了两个字的休书再次被翻找出来。
这次,连理由都不用费脑筋去胡乱编造了。她下笔神速,一会儿就写完了。
翌日一早,她便由碧环陪着,再次去了府衙。
府尹慌慌忙忙从内院跑到前堂,亲自将沈玉柔迎了进去。
是以,即使谢知安没有在场,休夫手续也办得十分顺利。
府尹甚至没细看上面所写的内容,就将大印盖了上去。
他捧着休书,递到沈玉柔的面前,陪着笑脸。
“休书您先带回去,记得让男方来我这补个手印,这手续也就齐了。”
他的话,沈玉柔并没有听进去。在她这里,谢知安与她已经结束。
捧着印泥未干的休书,她恍若隔世。
自己满心欢喜嫁予的人,自己心心念念盼了三年多的人,就这样与自己划清了界限。
不是不伤感。只是不值得。
沈玉柔收拾好心情,准备回云朵糕铺子。
接下来,她得抓紧时间,找些工匠来修理修理被损坏的铺面。
沈玉柔之前核算过,只要找到价钱合适的工匠,旧铺子的盈利是能够勉强支撑的。
个把月之后,新铺子重新开起来,就会慢慢好转了。
这样想着,沈玉柔和碧环就到了云朵糕铺子的门口。
与前几日的萧条不同,今日的铺子门口人来人往。
碧环“咦”了一声,“他们是什么人?”
沈玉柔仔细看去,竟然是十数个衣着统一的工匠。他们有的扛着木料,有的推着泥瓦。进进出出,忙活得热火朝天。
可是,她还没去找工匠呢呀?
沈玉柔上前,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是我!”贺冽霆从一旁的阴凉里走了出来。
“这些,是贺公子带来的人?”
这次,沈玉柔倒是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而被吓得一惊。
贺冽霆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好手头上有人手,想来,柔掌柜也需要。”
“你不会怪我多事吧?”他话锋一转,反问道。
沈玉柔尴尬地笑笑。是挺多事的,还带强买强卖的。
她又瞟了一眼有条不紊工作着的工匠们。
心底默默盘算,这种顶级的工匠,得花多少钱呐。
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
“贺公子带来的这队人,看起来就很专业。想必工钱,也是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