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将双手扣住,在大腿两侧重重地拍了拍。
“不疼了呀,你看?我还能骗你不成。”
秋月不甘心,怒了努嘴,又问:
“那脚呢,没有磨出血泡来?”
沈玉柔摆手,
“昨天刚回来还感觉有点疼呢,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了。”
说着,她撩开了裙摆,粉白的脚趾露了出来。
秋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已经干瘪下去的血泡。
只是,嫣红上面,还覆着一层晶莹。
“啊,这有一个,已经好了。是有人给你涂过药了吧。”
两双求证的眼神一起看向了碧环和碧瑶。
“哦,对,是我,是我在小姐睡了之后,给小姐涂了药。”
碧环的脸色很不自然。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什么药?”沈玉柔摊开手,“给秋月也用点儿,看她惨兮兮的样儿。”
碧环下意识抬手,捂住腰间的瓷瓶,
“小姐,这药挺贵的,还不好买......”
没等碧环的话说完,沈玉柔就直接上了手,把药夺了下来。
“贵能贵到哪儿去,给秋月用,给你们用,都一样,我不心疼。”
对着秋月的脚,沈玉柔哗啦啦就将药膏倒出了一大滩。
碧环和碧瑶眼睁睁地看着。心头都在滴血。
末了,沈玉柔端详着那剔透的瓷瓶,还在嘀咕。
“这瓷瓶倒是精致,这东西,该不会就贵在这儿了吧!还真是会做生意。
碧环,你是在哪里买的,带我去看看呗,我也好取取经。”
碧环噎了一下,
“嗯,这个……是在西陲镇的时候买的,邺京城应该没有吧。”
沈玉柔信以为真,遗憾地咂着嘴,
“哦,那真是可惜了。”
其实,碧环的话漏洞百出,沈玉柔只要再多加思考一下,就不难发现。
在西陲镇的时候,碧环可是一个可怜人,生计尚且需要靠卖身维系。
这样的她,怎么会奢侈地花钱去买这种药呢。
这一日,秋月被留在了客栈里。
沈玉柔带着碧瑶和碧环,斗志昂扬地继续奋战。
夏季的烈阳炙烤着大地。
贺冽霆和宋葭宁一行人的仪仗,缓慢地行进着。
贺冽霆坐在高头大马上,额间的汗珠颗颗分明。
坐在马车里的宋葭宁,双手支着脸颊,趴在车窗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背上俊朗的男人。
“殿下,要不要进来坐,这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
她眉目含情,声音都是娇软欲滴的。
贺冽霆将不耐的神情收了收,扭回头去,
“葭宁小姐是名门闺秀,本将一介武夫,不敢冒犯。”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本将不热,多谢葭宁小姐的关心。”
他的眸光深邃黑亮,直直地望进宋葭宁的眼里。
宋葭宁的眼神被牢牢地擒住,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了呼吸。
贺冽霆回过头去,一抹嘲弄的笑意挂上唇边。
宋葭宁如梦方醒,忙撂下帘子,收回了身子。
空荡荡的马车厢内,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她抬起手,捧住胸口,努力压抑着慌乱的躁动。
十二年了,那个明艳的少年郎变得更加俊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