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颜说着说着,腰越来越低,
“属下已经以军法惩治了随行军士,此事是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不可!汤大人,此事不怪徐大人,也不怪那些士卒,他们很勇敢,完全是那些土匪,实在可恶,胆大至极!”
詹达朝咬牙切齿的。
就算没有养寇自重的打算,汤潇逸也要来一趟泉州,就是因为詹达朝遭受了袭击。
土匪袭击!
詹达朝带着学生,雇佣了七八个向导、民夫,三辆马车,带着帐篷、设备,就要去勘探道路。
徐希颜派了一个棚随行,本来打算派一个排的,但詹达朝拒绝了。
人越多,走的越慢,而且有一个棚跟着,表明身份,以詹达朝的经验,完全足够。
前些天还好,在平远、浅丘中行走,并没遇到什么事。
刚进山时,一些强盗土匪看到有兵陪同,也没有下手。
再往里没走多久,还没走出泉州府呢,一伙强盗七八十人,便围了上来。
士兵为了保护詹达朝一行人,不敢出击,而强盗求财,又只有鸟枪(一种前装火绳枪),也没有硬打。
抢了两辆马车,留下七具尸体就跑。
雇佣的向导和民夫死了三个伤一个,詹达朝的一个学生在路边撒尿,强盗来时跑的太急,摔断了腿。
被士兵救走时,又倒了血霉,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鸟枪铅弹打中了另一条腿。
铅弹有毒,士兵仅仅懂一点急救知识,挑出弹头后没及时清理伤口,送回来后已经感染发烧了。
“詹先生放心,这件事没完,你们先好好休息,我这就准备剿匪。”
汤潇逸可不会惯着这些土匪。
闵地匪患由来已久,起初是因为耕地缺乏,穷苦百姓活不下去,不得已落草为寇。
其中部分,和部分清官达成了利益交换,变得越来越嚣张。
加上闵地多山,剿匪困难,官兵来了,往山里一跑就是,就算折损了人手,穷苦百姓很快就会补充上来,所以匪患一直无法解决。
“大人,那两辆马车上,有一些设备,虽然不贵,但确实难买,最好看看能不能追回来。”
詹达朝当时被吓到了,不过过去就过去了。
他在留美期间,见识的枪战也不少,只是没有土匪那么凶残。
几十人一拥而上,有枪都不躲。
现在,他心里想着铁路。
这条路虽然短,但却是自己人出资,自己去勘探,最终还要由自己人建造,意义不同。
一旦建成,那就是一个标志。
“詹先生放心,一应设备将由快船从欧洲运回来,一个月便能抵达。”
“毕竟是些土匪,不知道设备精贵不说,说不定随手就扔了。”
“闵地多山,清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在下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不能找回丢失的设备。”
“但在下就是把这闵地的山全部翻一遍,也会把这些人找出来。”
剿匪,无非就是成本问题。
无利可图,耗时耗力,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自然地方县令知府不喜欢剿匪。
但汤潇逸不在意,就当练兵,顺便提前布局。
“希颜兄,派出两个堪用的队,对事发地周边进行全面清剿,我会向知府衙门请令配合的。”
“所有通匪者,通通抓起来,充做劳工,所有土匪,凡是手上有人命,或协助过杀人的,通通斩首。”
“另外新兵加紧训练,完成基础战术训练后,以队为单位,对道路沿线二十里进行彻底清剿。”
“今年结束之前,我要道路沿线没有任何匪患。”
汤潇逸说着,突然灵光一闪。
今天他下了剿匪的命令,那要是剿匪的途中,意外撞见了正在偷偷准备的“长毛余孽”,那该怎么算?
想了想,暂时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徐希颜。
谨慎行事吧。
……
送走了想尽快开工的詹达朝,汤潇逸才坐下来,徐希颜又来请罪。
“算了,我也没想到,十几个兵丁随行,他们还如此猖獗,不过这群土匪。”
汤潇逸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谢大人开恩,属下定在月内剿灭这股盗匪,如若不能……”
“别插旗。”汤潇逸打断了他。
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什么定什么,然后如果不什么什么,十个里八个都是失败。
“所有土匪,能抓的都抓起来,找个寨子关着,我有用。但别勉强,折损自己的人手就划不来了。”
“另外,军纪要严,要是让我知道下面的兵作奸犯科,甚至杀良冒功,我不找下面的兵,我只找你,听明白吗?”
养寇自重,到最后也得有战绩拿得出手才行。
战绩是什么?击杀敌人、攻城略地,后者都是自己人,没有问题,击杀敌人,总不能杀良冒功。
那这些不是良的土匪,特别是一些名气大一些的土匪,就是战功最好的证据。
“那还是得留几个知道这些土匪的官员,看看那些官声不错吧,有能力的留下……”
喜欢清末,从船政开始打造最强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