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刚刚提及到的白色钙质物,并不都是转变过程中遗留下来的。”
“哪是?”
“是同食者自发性的去寻找骨骼穿戴在身上,与其说是防护用的铠甲,不如说是装饰。”
“但不管是防护用还是装饰用,足以证明同食者确实存在某种智力,这种智力会让它们在防护和审美之间做出选择。”
【勿听】看着薛定谔,明白对方此刻心里的不理解,“很吊诡吧?同食者有自己的审美。”
“虽然你对同食者的了解的确要比我更深刻一些,但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薛定谔脑子里思索着【勿听】的话里带来的可能性。
同食者不论在任何纪元都有存在着的痕迹,而且不论任何纪元里关于同食者的记录都是蚕食世界的危害物种。它对所有物种的发展乃至进化都起到负面影响,甚至有可能上一纪元的大规模毁灭就是同食者这一物种造成的。
“那我再最后问你一个关于这个话题的问题,”【勿听】组织着语言,接着和薛定谔对视着,“同食者是物种通过同类相食而诞生的禁忌之物,那如果同食者吃掉了同食者呢?”
“会不会让这一情况逆转?又或者出现甚至在同食者眼中都认为是同食者的存在?”
“你说会不会有人也想到了这个,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促使着同食者的诞生,而且推进着同食者之间的自相残食?”
“甚至!甚至!会不会有人尝试让生物去吞噬同食者?甚至他自己去吞噬?就像那些毒物为何称为毒物是因为有人在切身体会之后记录下来一样?”
“等等……你冷静点!”薛定谔起身拍了拍【勿听】的后背,可【勿听】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是无法用语言来构成的癫狂和欣喜。
这种癫狂是深刻到骨子里的,对于一件事物的急切贴合,“只要证明同食者的智慧,那就一定能够沟通。”
如同孩童寻找到了足以自己一辈子都喜欢的玩具。
如同杀人犯拿到了一把精心雕刻的匕首。
如同纵火狂手里紧紧握着的一盒火柴。
如同战争贩子看着战场布局和自己设想的如出一辙。
在这一瞬间,薛定谔开始打心底害怕了起来,而【勿听】接下来说的话,让薛定谔都止不住地发抖。
薛定谔在纪元初开之时就结识了【勿听】,知晓了【勿听】的部分能力,也同时清楚【勿听】哪怕是对于其他【神石】而言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毕竟【神石】只是离散过后的【躯壳】。
但这并不足以让薛定谔因为实力方面的差距而感到畏惧,真正让薛定谔感到不安的,是【勿听】那几乎变态的求知欲。
他不论是任何知识,都想要吸收并纳为己用,甚至有无数个点子在此之上进行创新,配合上他的变态能力,只要他想到,就会去做。
现在,【勿听】高举仅有的一只手,伸到薛定谔的面前,慢慢攥紧拳头。脸上的笑容更甚,配上三权通用的夸张面妆,如将死的恶魔在生命逝去的前一刻回光返照,庞大的野心驱使着身体矗立在众人的面前。
“我们需要军队,同食者要比【神石】难对付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