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要把眼前的男人,包括周围的一切。
【杀戮!全都撕碎!再吃干抹净!】
此刻,独眼的男人还未放下火枪,那弹丸射击在正高举双手的胡子男身上,胡子男轰然倒地,没了动静。
随后,独眼男用枪指了指一个小哥,嘴里吐出未名听不懂的话。
这些事情,未名,以及其他的野兽毫不在乎,它们只听见,同胡子男倒地的瞬间,锁链断裂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四肢落在地上的触感让野兽们稍稍一愣,而腹中的饥饿感却更加真切存在。
可纵使胡子男的吸引对未名等怪物十分诱惑,但死肉终归会让口感大打折扣。杀戮可不是工作,是一种取乐的强烈欲望,需要猎物的死命挣扎,需要猎物的反扑,需要猎物最后的悲鸣,以及需要猎物在认定自己变成食物时的绝望哭泣。
“吼……”喉间发出不自觉的低吼,唾液连带着滴落在地,慢慢把注意转移到现场所有能动的,散发着热量的活物……
……
“真你妈该死……”
“十三年了!我喝杯酒都不能被原谅吗!”
“我就你妈……我真……啊!”
此时已是午夜,怀特躺在酒馆的废墟里,全身血肉模糊,脑袋少了半边,眼珠子连着视网神经耷拉在眼眶外边,四肢全部被怪物咬断,又开始在断口处生长出肉芽来。
自从十三年前遇见那诡异的存在,这个诅咒就挥之不去。
只要自己被光照射到,影子就会幻化成魔鬼,无差别的杀死周围所有人。
怀特有想过一死了之,可不论是从悬崖跳下去,被匕首穿透心脏,被治安官一枪爆头,服毒,溺水……无论如何都无法死亡,只能在光照下眼睁睁看着那群怪物从自己的影子里诞生,撕碎自己一直到影子消失为止。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怀特长叹一口气,手脚已经快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可稍作动作就是疼痛无比。
咬着牙捡起不远处的半边脑壳放在头顶,防止大脑滑落在地上造成更恶心的状况。
毕竟死不掉,疼痛只会让现在的状况更糟,如若不是教会的宣传,怀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走出森林。
“能够以上帝之名赐死所有人的圣战……”怀特嘟囔了一句,用随手捡来的碎步把半边颅骨固定住,又从废墟里翻翻找找,从独眼龙破烂的半边身子找到半根没抽完的香烟。
毕竟长时间见不得光,在黑暗里也需要看清东西才能不至于让自己受到太多无意义的伤。
怀特把烟叼在嘴里,诅咒无法点火,他只能把烟塞进嘴里嚼碎。
“妈的……快赐给我上帝之死吧……”
……
大快朵颐过后,未名回到了那片幽暗的空间,此刻在面前的,是一尊血肉打造的雕像。两只手从雕像的脑袋破壳而出,如同鹿角一般狰狞的扭曲着。
还未来得及仔细打量,异样感袭来,刺眼的光照射。
“醒醒,小哥,醒醒……”
睁开眼,面前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少年。
“哟,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