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把头从桌子上扶起来,昨晚思考得太晚以至于睡眠的到来根本没给薛定谔跑到床上的时间。
“……真是……历史上最究极无敌至尊困难的问题……”薛定谔看着面前一半草稿另一半典籍的桌面,烦躁冗杂的东西让乱糟糟的头发根部开始发痒。
作为科研人员,能够不依靠外力走到今天的地步,能够让众多【神石】听从一个无能力者的安排,能够将知识烙印在脑海里并且跟得上【勿听】的思路,这些都足以证明薛定谔确实有常人无法匹敌的能力。
哪怕身上思考过度就会出现的症状,也没能给薛定谔带来什么影响。甚至解决自己身上的症状,也变成了薛定谔研究的方向。
伸了个懒腰,黑猫也随之出现在桌上,盯着薛定谔看了一会之后开始扒拉着桌面上的东西,好在这只黑猫并不是实体,让桌面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杂乱无章。
“我……不应该回答不了啊……”薛定谔皱着眉头,用手象征性地抚摸了黑猫的头,以此来缓解脑子里的压力。
其实摸小动物的头是很解压的方式,至少对薛定谔而言是这样的。
黑猫没有实体,薛定谔也能假装自己在抚摸,能够隔着有温度的皮毛触碰到黑猫的头骨,小小的,易碎的头骨。
之前薛定谔还有想去摸摸杜宾的念头,只不过手指头差点少了三根,这件事情哪怕现在依旧还会念叨也不会再去做了。
【勿听】给薛定谔留下了三个问题,来作为行动解答出一个才有继续往下的资格。
而现在,面前放着的是第一个问题。
【痛苦是什么?】
肉体上的伤痛?精神上的折磨?
过往的回忆不堪?未来的展望无望?
一种由人念想里论证而出的抽象存在?
由激素作用在受体上映射在人的现象?
纸条并不能告诉薛定谔这些答案的对错,反而是薛定谔在阐明过程中一次又一次觉得回答得不完整。
这种不涉及到计算,没有数据作为辅助的问题,正好踩中了薛定谔最不擅长的区域。“别说三个问题都是这种没头没尾的东西,那计划得往后延期到下个纪元了。”
薛定谔站起身,长时间的久坐睡眠让身体在重新活动的开头产生了异样的感受,发出如同破旧机器启动时各个零部件打破原有静止状态发出的声响。
“归根结底,痛苦到底是什么呢?”
“痛苦是负面的情绪吗?”
说着,薛定谔在脑子里把【痛苦】二字连写到了【负面情绪】上。
走到书架旁,书架上杂乱摆放着零散的但内容丰富的书籍,只可惜都是科普向的内容,应该找一些散文集之类的看看他人是如何展露自己的情绪。
“从这个出发点思考,那痛苦不应该存在才对……”薛定谔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声思考,“如果是,那它也不是能给人带来积极作用的情绪,对于主体是人而言,它的存在违背了生物趋利避害的特点。”
“而不去注意它对人的影响,反而去看人对它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