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第一次没站住,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腿软。
他一个在枪林弹雨中穿行过的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林清屏却推了推他,“后来呢?”
“后来我们看车轮印啊,从车轮印判断他们开的什么车,这车油耗多少,满油多少,最远能跑多少公里,再根据车轮印的方向推测他们走哪条路,这条路上有多少个加油站,有几条岔路,我们都清清楚楚的,只管部署就是了,可惜的是,我们通知检查站的时候,检查站已经把你们放走了,但好在,沿路的加油站我们都有了人,我是后来从近路赶过去的,你们车到的时候,我也刚到不久。”
林清屏静静地听着,听完默然不语。
“怎么了?害怕了?”他摸了摸她头发。
林清屏摇摇头,揪住他的衣服,“你往后,要小心。”
这样危险的事,她不过经历了一次,而他,是因为经常与各种各样的危险为伴吗?所以说起来云淡风轻,好像只是解了一道数学题一样,找思路,列步骤……
“我知道。”他轻轻地道,心里却沉沉的。
那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默契地拥抱着睡觉。
林清屏醒来过很多次,睡不踏实,闭上眼仍然在飞车,仍然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每次醒来,她都会被一双手臂再度拥紧,耳边强有力的心跳震着她的耳膜,也安抚着她乱糟糟的心。
第二天,志远看见顾钧成还觉得很奇怪,这不是顾钧成回来的日子,更不是顾钧成还在家里的时间,就算顾钧成回来,一般早上五点前就返校了,这都大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