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道:“叫诸位夫人们见笑了,不过是祖母将娘家的姑娘许了过来。
母亲……也是心急了些,说起来谁家没这些烦心事呢……”
既是长者赐,那便是有了出处有了名份,并不算私下苟且。
谢锦安是个男子,世人待男子宽和,这事纵传了出去,无非落个风流的名声,只怕还算得上是个美名。
倒是赵氏,这般不顾脸面的闹将起来,旁人听了只会说她不懂事,容不得人,带累的却是赵家的名声。
这便是身为女子的难处,也是为何秦氏怕的要死的缘故。
生怕莫以宁带累了莫家的名声。
魏夫人连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种事谁家又少过!
话又说回来,当家主母待人还须宽和些才是,争风吃醋的成何体统……”
在世人眼里这就是赵氏争风吃醋引出的祸端了。
何其不公,但百口莫辩。
“魏夫人这话说的不对,我看孙夫人定没受过这种委屈……”一位夫人掩嘴取笑道。
谁人不知户部尚书孙有道唯有孙夫人一人。
孙夫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可是没法子,谁叫我家老孙家底薄,那点子俸禄还不够我一人使的。
再多一个便要养不活了,立时得送去你府上打秋风了……”
“哈哈哈……”诸位夫人连着莫以宁都笑的花枝乱颤。
孙夫人那嘴也是个不饶人的,说话又风趣,也难怪能将孙有道拿捏的死死的。
这话细品也是有讲究的,虽是说笑也证实了孙有道为官清廉。
再说养不养的活,殊不知只要他开口,不知有多少人乐意帮他养着、送银钱上门。
云烟榭不能用了,留风居是莫以宁早就想好的给女客休憩之所。
她以云烟榭不够用为名,令柳氏劝赵氏将此处收拾起来备用。
此时正好用上。
有要歇着的,也有坐着品茶的,更有聚在一处说悄悄话的。
见识了这般大的热闹,不打听清楚了,哪里又睡的着。
见有人打听,莫以宁只微笑道:“嗨,不过祖母娘家的姑娘……”
却见有位夫人遮遮掩掩的不好开口,莫以宁便将金栗糕、元宝糕与诸位夫人让了让,正好停到了那位夫人身边。
这位夫人好似是老夫人请来的客人,国子监祭酒郭家的大少夫人。
郭少夫人笑了笑站起身来,借着拿糕点的动作在莫以宁耳边悄声道:“世子夫人,您给我句实话,您,可识得容家的容青莲……”
她方才听那女子的声气,那般耳熟,心中也是一惊。
莫以宁做出惊诧的模样,为难的欲言又止,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她!”郭少夫人依旧是笑着的,眼中却生出些怒气。
郭家门风清白,怎能娶这样的女人进门带累了门风,继室也不成。
谢老夫人养在跟前的容家姑娘,除了容青莲再没旁人了。
“抱歉了!”莫以宁一脸的歉疚。
郭少夫人心知这事另有隐情,世子夫人的那般说辞,只怕也是为着两府的颜面着想。
但木已成舟,容青莲绝计不能再进郭家的门。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这婚约必要悄悄的退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