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明了的点头,那丫头不是省事的,多半她也听到了这些消息,便扯些谎出来骗人。
她扯了扯嘴角道:“好啊,那是好事啊,多亏老天保佑……”
柳氏的疑心越来越重。
怎地老夫人听到世子大好了,竟一点都不欢喜?
她心跳的又快了些。
她想起莫以宁曾经问过那句话,老夫人待先头楚夫人可好?
柳氏并不敢再想下去了。
“今日扰了您这许久的清静,要不,儿媳先回去了……”柳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容氏轻轻颔首,一如既往的温和道:“去吧……”
柳氏行了礼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她站在延寿堂的主屋下,仰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身后却传来一阵阵的寒意。
就好像这太阳照不进屋里似的。
她还是喜欢方才在宝华居叫太阳晒的全身暖洋洋的感觉。
容氏还在出神。
她从未想过那个孽障身上的毒竟是能解的。
这令她有些懊恼,当年不该下毒。
一个稚子,溺死、噎死、摔死的法子多的是,偏偏就选了种最慢了,到如今还失了手。
想当年她多得意啊,任她千防万防也想不到,区区一块帕子,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那块帕子沾了病死的人身上的东西,晒干后一点都不打眼。
产房里多出一块帕子,擦了血渍再扔到水盆里,谁又会知道呢。
呵!只可惜没能一尸两命。
她怕儿子起了疑,过了几年都未再动手。
直到赵氏出了手,她本想借着那个蠢材的手,谁料竟叫儿子发觉了!
她的亲儿,竟为了那孽障与她生出了嫌隙!
哼!楚家的人都该死!
“老夫人!”容青莲看着容氏的恼怒会错了意,她鼓起了勇气开了口。
她思虑了好几日了,以往老夫人不准她嫁与世子爷,无非是怕他早夭帮不到容家。
可如今世子爷身子大好了,这话再提起应是无碍了。
她跪在容氏的跟前,低头轻语:“老夫人,世子爷如今也大好了,莲儿心中……
若莲儿能嫁与世子,容家的前程自是……”
“啪!”她还未说完,一串十八子佛珠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头上。
容氏恶狠狠的望着她,眼中充斥着戾气:“你的夫家是国子监祭酒郭大人,庚帖已经换好了。
要么老老实实的嫁过去,要么去投井结环,叫你的妹子嫁过去!”
她今日没甚耐心教导这个侄孙女。
容家受了她的连累,被谢锦安逐出京城,只能慢慢走科举之道。
有了国子监祭酒的这门亲事,哪怕是续弦,这好处容家的子侄自是受用不尽。
青年才俊好是好,可现下又有何用,容家等不起了。
容青莲叫那手串砸的头晕目眩。
她隐约间听到了老夫人说的话,国子监祭酒郭大人?
可、可那人都快五十了,比她的父亲年纪还大啊。
“咕咚”一声。
容青莲昏倒在地上。
赵氏屋里的玉壶也昏倒在地上,只不过她昏倒在宝华居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