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世子是被撵到庄子上过年的?
哪家的儿子病都好了,做老子的还不知情?
果然是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也难怪赵元承为自个的表弟鸣不平。
胡不非与孙有道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数,这安平侯府家宅不宁的传闻看来不假。
泰和帝倒也没什么不满,于他而言,皇子与朝廷重臣不和,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装作没听出来,又说了几句,便令几人退了下去。
待到几人退出后,他的脸上便冷冷的没了笑意。
呵,皇家,哪儿来的孝子贤孙、兄友弟恭!
他望了望窗子外头,眯了眯眼,爱演便演吧,且让朕瞧瞧你们的手段如何。
只是,谢锦安的嫡子病的那般厉害,连宫里的御医都治不了,竟然冲冲喜就那么好了。
这叫他羡慕的很,也动心的很。
或许他也应当试试冲喜……
一个近卫身着红衣铠甲进到殿内。
跪下道:“启禀皇上,已经请了九位有本领的方士,现下安置在圣清阁。”
泰和帝喝了口水,疑惑道:“我记得是十位的?因何少了一位?”
近卫垂首道:“臣无能!还有一位道号了尘的道长,听人说他是有真本事的。
只不过他只在京城以外的地方治病救人,臣派了一队人马去请他,却无功而返。
这道长颇有些奇特之处,每每能洞察先机,只要去捉他,立时便逃之夭夭。
那了尘道长说了,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叫我们莫要再找他了,他只想骗两个钱花花,并不敢欺君……”
他还未说完,泰和帝便拿起手边的奏折砸到跪地之人的脸上。
近卫垂首并不敢躲开。
泰和帝却是勃然大怒,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说他是骗子你便信了!
他若是骗子又岂会告知于你!你又怎会抓不到他!
废物!蠢材!去把他请回来,叫他来见朕!
若找不到,你便不用回来了!”
人多心时便会如此,时时疑心旁人在骗他,殊不知有的人不过是在故布疑阵罢了。
坦然承认自个是个老神仙,他还不敢信。
非说自个是个老骗子,他便疑心这人是有真本事的,想藏拙。
假做真时真亦假的欲擒故纵。
宫墙之下,赵元承笑了笑。
“告辞!”
“告辞!”
他与几位大人一起出来之后,相互客气了一下。
只与孙有道视线碰了碰便移开了。
赵元承的目光落到了谢锦安的身上,怎么看都有些挑衅:“谢侯爷,我那可怜的表弟孤苦无依的,日后我只能时常去瞧他了,会不会太过打扰?”
谢锦安坦然望向赵元承,波澜不惊道:“五殿下多虑了……”
赵元承不待他说完便冷哼一声掉头便走,实在有些失礼。
胡不非与孙有道远远的看着,都摇了摇头,这二人是有了私怨。
宫道里来往的人不多,这番景象自是落入人眼。
谢锦安慢慢的往兵部走去,心里却在盘算着。
赵元承此番动作极好,与他拉开距离对双方都好,他们的关系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