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宁瞧着她握的紧紧的拳头,又想想那位将谢明矅折腾的不轻的凤师父,直到如今都跟个黑面神似的,她很不敢将碧落带去触他的霉头。
练功瞧着便是没趣,莫以宁瞧过几次后也不爱去看,进了风禾苑便直接去了侧厅。
佟大娘听说她来了,亲自给她端来了荷叶汤、鸭子肉粥、红枣乌鸡汤面、糖蒸酥酪、荷叶饼、千层饼、肉馅包子、素馅包子、九子粽,并六样小菜。
荷叶汤是莫以宁吃过之后觉着好才记下来的。
不过是在熬得浓浓的鱼汤里撒上绞的小一些荷叶,只还是那荷叶的模样,取其清香之气,其他人也就罢了,偏莫以宁喜欢那个味。
她胃口好,能吃又会吃,还将佟大娘夸的眉开眼笑的。
待她早饭用到一半了,谢明矅才重新换了干净的衣裳进来。
他拿了一个肉馅包子,咬上一大口,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咦,怎地换了衣裳,过会子便不去练功了?你不怕你凤师父骂你了?”莫以宁好奇道。
谢明矅自第四次拔毒过后,练起来功来颇有些不分白天黑夜的劲头了。
如今又得了明师,用他的话说,他原就比旁人学的晚一些,现如今也只能笨鸟先飞了。
只不过这才练了几日便松懈了。
谢明矅昂着头斜睨道:“你还在梦里呢,我卯时便起了身,练到这会子已经快两个时辰呢,师傅且让我歇歇呢!”
起初凤鸣川觉着谢明矅过于娇惯了些,便想着立些规矩将他扳过来,便按着军营的习惯带着他早起早睡的操练。
待过了几天他才知晓,谢明矅虽是生长的富贵乡里,脾气是大了些,可性格坚毅,练功时再苦再累也没有半句抱怨,当真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
心下方宽慰许多,对他的管束也松了许多。
莫以宁听他说卯时便起了身,倒是有些咂舌,这可真当得起一句闻鸡起舞了。
她亲自给谢明矅盛了一碗鸭子肉粥,端到他的跟前道:“我竟不晓得世子爷这般辛苦,是我的不是。请世子爷多用些罢……”
谢明矅这才回转过来,一边吃着肉馅包子,一边喝着鸭子肉粥。
不多会儿他狐疑道:“不对啊,你为何单给我盛鸭子肉粥?你自个沾都不沾,你可是,不爱吃粥?”
莫以宁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义正严辞道:“世子爷,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明矅正端着碗喝粥,听她这么一说笑的连碗都端不住了。
“行行行!我如今是成了小人,你是君子,君子成了吧……”
他几口便将一小碗鸭子肉粥喝了个精光,把碗放到桌上后,才似笑非笑道:“莫以宁,你可知晓你何时最是端庄吗?醉酒之时!
那你又知晓你何时最为理直气壮吗?心虚之时!”
莫以宁抿了抿嘴,拉下脸来,站起身便不去理他。
这人实在可恶,竟叫他看透了,还时不时的拿她寻开心,理他作甚。
见莫以宁被他气跑了,谢明矅不只不收敛还开心的大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