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宁侧着头瞧了瞧他,心下了然,这谢明矅竟是头顺毛驴呢。
若是不顺他的心了必是要炸毛的。
一时两人便又和好了,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
长风见状方安心的离开。
“你过几日出门戴哪件?”
“要跟衣裳配呢,还要看府里的几位小姐怎么穿呢,她们要去相看的,总不好打扮的比她们还出众呢,那要叫人笑话的……”
“哼,那人没安好心,你带哪个丫鬟出门?”
“文心吧,她沉稳些,万一出什么事的话,她也稳的住。”
“这才叫奇事呢,又不是上战场,赏花而已,又能出何事?”
“呵,没见识了不是,这后宅里杀人可是不见血的,可动的手脚多了去了。
再说了也未定要见血,坏人名节的法子也多了去了。
女儿家多可怜啊,坏了一人的名节,便是生生要了一条性命!”
“……那岂不是危险重重,文心焉能护的住你?”
“心里再龌龊,面上还是要脸的,既是要顾面子情,那我便有法子自保。世子莫怕……”
“我才不惧那毒妇,偏你和兄长非得玩什么韬光养晦,依着我的性子砍了她便是了……”
“你砍了她事小,引得皇上疑心楚家也就罢了,你仔细皇帝疑上你与楚家勾结,还要带累你兄长……”
“……罢了,且容那毒妇再活些时日!”
“再过几日,便又要开始拔毒了吧……”
“嗯,先生说了,往后的几次便不会那般难捱了……对了,待我身子大好了,咱们一块儿去庄子上玩……”
“真的?真带我去?我还从未去过呢!世子爷你人真好……”
院子里有仆妇的走动声,还有鸟儿的叫唤声,屋子里有玉石叮咚相撞的声响。
谢明矅很喜欢这般与莫以宁坐在一处碎碎念的时光。
大约是浸在药汁子里拔毒时,被这个夫人念的习惯了。
莫以宁伏在案边,认真拆着手上这个玉石做的九连环,触手温润,堪称上品。
谢明矅则靠在软榻上,右腿支起,一时看着厚厚的地志,一时又望望那个福星。
他心中狂笑,哈哈哈,棒槌精笨死了居然又拆错了……
……
在他这里用过午饭,莫以宁便告辞了。
谢明矅觉着她好玩的紧,有些舍不得她走,却又不好开口留她,总觉着心虚。
再瞧她那迷瞪瞪的模样,便晓得她定是要回去午睡了。
先生倒是赞赏有加,说是午间小憩大有益处。
便令他也去午睡,待睡醒后再用功倒也不迟。
莫以宁便回了宝华居。
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碧落。
谢明矅将碧落给了她,说是与她做个侍卫。
用饭那会儿他一脸的漫不经心:“碧落的拳脚很是不错,你且把她带在身边,万一有人与你不讲脸面,她也能护你周全。你出门在外的,切莫丢了我的脸面。”
女侍卫有多难得莫以宁不会不明白。
这分明是他身边的人,却调来护卫自个,莫以宁很是感动。
想起之前惹了他生气,颇有些悔意,待听得后面一句莫要给他丢脸,莫以宁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