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着打扮,身强体健,朴实无华,一点都没有寻常大夫的那种飘然之气。
更没有高深莫测的架势,一脸的笑容和气的很,半点都不像个神医。
他心里清楚,黑狼骑是绝不会搞错的。
长风扶着谢明矅便要上前行礼,硬叫华七鹤给拦下了。
“你既病着又何需多礼,先坐下,我看看脉像如何了?”华七鹤这个人出身贫苦,最不爱那些臭讲究。
“多谢先生,原是我连累了先生,千山万水的赶过来。”谢明矅客气的很。
华七鹤倒是没与他多讲客气,他本就是受累而来,若不是看在镇边守关的楚大将军的份上,他何曾愿意千里迢迢的来这一趟。
谢明矅坐了下来,把手搁在脉枕上。
华七鹤也坐了下来,切了切脉,刚闭上眼细细探究一会儿,便好似被烫着了一般,飞快的缩了手。
无忧害怕极了小声道:“先生……”
华七鹤自知吓到了他们,强自笑了笑,安慰道:“无事呢,莫怕莫怕,呵呵!只是叫人有些意外呢……”
复又切脉之时,那手指终是颤了又颤。
哪有不怕,哪有不担心的,长风和无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事到临头,谢明矅反倒是不忧心了,神医也找着了,老天终究是待他不薄。
若是还治不好,或许便是命该如此了吧。
华七鹤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把了这只手,又换上另一只手,这次号脉竟花费了一个时辰。
他又问了几句,平日里的症状,吃的什么药,又看了看面色、眼底、舌底,还把往日的药方都取了来细细研读。
“世子的症候有些复杂,可容我想上一夜,明日再告知详情可好?这会儿先换个方子,吃上一剂,今夜须得沉沉的睡上一觉!”
谢明矅轻轻颔首,神医并未说不能治,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
原想着如这般有本事的大夫,纵有些脾气也是常事。
可华七鹤风尘仆仆而来,未及休憩便为他诊脉,他心中感激,更令长风代他好生照顾。
屋子里的奢华摆设令华七鹤颇有不适,再加上他心中有事,遂提了壶酒拿了盘花生米,盘着腿坐到院子里的凉亭里。
他望着月亮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毒怎地那般熟悉呢?
分明就是老先生曾经给他讲过的那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