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过了一日,小铃铛便带回了风禾苑那边的回信。
宝华居在侯府后院里算不得大院子,但论起精巧别致倒也数的着。
白日里花草藤蔓颜色各异,芬芳扑鼻,只到了夜里映着灯笼便比不得白日那般好看了。
苏妈妈提着晃晃悠悠的灯笼进了宝华居。
主屋里已熄了灯,世子夫人应是歇下了。
她今日回的晚了些。
忙完了一日的差使,几个与她相熟的妈妈约在一处,备了些酒菜,一边吃一边说了一回话。
那几个瞧着她如今既闲散,手中又宽松,竟都说些个奉承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想换到这个院子里当差。
莫说那些人没想到,便是她自个也没想到。
原以为是个冷灶,岂料竟是个肥差,倒叫之前排挤她的那些人,好生后悔。
她走到后罩房边上的一间屋子跟前,隔壁住的便是那万事不管的李妈妈。
她朝那边撇了撇嘴,这才推开了门进到屋子里。
谁料她刚一进去,竟有人将她叉了起来,还用绳子将她的手绑住了。
她又惊又怒的挣扎骂着:“哎呀,什么人敢绑你娘!”
屋内的火烛瞬息之间便亮了起来,竟是莫以宁端坐在一张座椅上。
苏妈妈看到她更觉惊诧万分:“世子夫人?这、这又是为了何事!”
此刻的莫以宁脸上没了半分笑意。
她冷冷道:“好个苏妈妈,偌大一把年纪竟是个贼!
我说我的镯子怎地不见了,原是被你偷了去,藏到这里来了!”
莫以宁的手上随意的拈了根镂空花卉纹翠玉手镯晃着。
苏妈妈狠狠的盯着那翠玉手镯,她的心便如那手镯似的晃来晃去。
她在侯府里待的长久,到了这时哪还有不明白的,只定定的望着莫以宁:“世子夫人,您,是要冤枉我吗?”
莫以宁嗤笑:“冤枉?什么叫冤枉?捉贼拿赃,如今贼也有了,赃也拿了,这如何叫冤枉?
再说了,我一个世子夫人冤枉你?我为何偏冤枉你,不去冤枉旁人?
这道理纵是拿到官府里去说,拿到侯爷侯夫人跟前去说,也说的通的!”
苏妈妈气的发抖,到了这个时候,她如何不知莫以宁就是在故意冤枉她。
“世子夫人,道理你是说的通,可谁会信你!
奴婢在侯府不是一日两日,而做了快一辈子了,奴婢的品行多的是人知晓,不是所有人都会信您的颠倒黑白!”
莫以宁这才笑了起来,衬着烛光,笑脸更是明艳动人:“呵!信不信的又有什么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