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循俊眉蹙起,“晚了!临安的权贵,喜欢澜园的可不少。”
陆延昭根本不信,撇开楚循,独自朝姜玉楹径直走了过去,“顾夫人!”
姜玉楹看清来人,明显一惊,“陆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临安的气候极好,我娘特别喜欢,多年前就想在这边置办房宅,听说你要卖了澜园?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自从上次陆延昭给自己表明心意后,她哪里还敢接受他的善意。
姜玉楹实在不敢再麻烦他,“已有房牙带了贵客去看房,快谈好了,实在抱歉啊!”
陆延昭面露遗憾,“这么快?”
感觉那位客人很有诚意,出价也挺合理,还主动提出缴纳定金,她只是担心他会后悔,便让他多考虑一天。
这时,姜玉楹好像听到了孩童的啼哭,她心中一惊,连忙搜寻儿子的身影。
鞠场里,顾小宝被人推倒,跌坐在地上,瘪着嘴哭嚎了起来。
一个小胖墩缩在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身后,而那妇人正凶神恶煞地训斥着小宝。
“还敢哭?没爹的小杂种,你娘连澜园都保不住了,还敢打人,这就不是你这种阿猫阿狗可以来的......”
姜玉楹快跑几步,远远就听到了一阵尖酸刻薄的辱骂声。
她浑身散着寒意,冷厉的眸光扫了过去,喝道,“章夫人你胡说什么?”
那位夫人是临安章知府的继室,就住在澜园附近他们也算邻里,以往,顾小宝就说章家小子不讲礼数,从不跟他玩。
章夫人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小小年纪还敢打人,顾夫人不想养孩子,不如丢进河里溺死,也免得耽误你自己!”
“你住口!”姜玉楹怒不可遏,紧紧掐着手心。
顾小宝打人?
可顾小宝的脸都肿了,还挂着鼻血,这还是他打人?
顾小宝拽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娘,是他先抢了蹴鞠,还动手打我,骂我是杂种,还要逼我从跨下钻过去......”
姜玉楹心痛极了,顾小宝的性子从不会主动惹事,是她大意了,让他平白受到了委屈。
章夫人瞪了一眼顾小宝,“满嘴谎话,你打了人还朝别人泼脏水,小小年纪太恶毒了!你今天必须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姜玉楹掏出锦帕蹲下身替他擦干净,这才起身厉声喝道,“章夫人慎言!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还不一定呢!这蹴场人多,事实的真相总有人看到!”
章夫人环视四周,挑衅道,“谁看到?”
陆延昭心底一惊,表妹薛明月和章家自幼便有婚约,没想到章家门风如此不堪。
他彻底怒了,“你说没人看到,就没人?我就看到。”
“你谁啊?你说了不算!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你就和这个寡妇搅在一起,真不要脸!”章夫人的气焰越发嚣张。
话音一落,一道挺拔的身影信步而来,来人姿态闲雅,锦袍上的流云纹潺潺而动,光华流转,浑身透着一股傲然之色。
“他的话不算,我的话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