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又来我们酒坊光顾?是想干活了,还是想喝酒了?”
面对杨云的讥讽,汪德山嘴角微微一抽,冷笑道,“杨云,你休要呈口舌之快。”
“还有,你们白青酒坊的酒,我可不敢喝。”
说罢,汪德山指着地上的鲍图文,冷声道,“看到了吗?”
“当朝五品命官,户部主事鲍图文,喝了你们白青酒坊的酒而中毒身亡。”
“仵作已经验过,这毒是下在他打的酒中,并且与他中的毒完全一致,你还有何话讲?!”
杨云看着地上鲍图文的尸体,眯着眼睛略一思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局再粗糙不过,在现代屡见不鲜。
就相当于去饭馆吃饭,抓了只蟑螂扔在菜里,然后诬陷是饭馆的卫生问题,然后再趁机敲诈。
但是,现代处处都有监控摄像,一调监控便能知道真相。
而这个时代不仅没有监控,而且执法的权力还在人家的手中,就有些难办了。
杨云思忖片刻,淡笑道,“汪大人,你凭什么说,他是喝了我们白青酒坊的酒而被毒死的?”
“我们白青酒坊现如今,与各大酒楼都有所合作,每天都要送很多酒到他们那里寄卖。”
“若是那些酒楼饭庄在酒中下了毒,你也要将脏水泼到我们酒坊身上?”
汪德山嘴角一咧,自信笑道,“杨云,你还想赖账?”
“这个小丫头,是你的掌柜吧?”
“刚刚她已经承认,鲍图文今日上午,就是在你们白青酒坊打的酒。”
“而且方才,鲍图文也正是死在你酒坊门口,你如何能赖账?”
杨云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余雨,求证她是否说过。
见余雨愧疚地低着头,心中便有了数。
“杨云,这次你就算浑身是嘴,也别想给自己开脱!”
汪德山冷笑道,“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乖乖和我回刑部去吧。”
“若此事真的与你无关,等刑部调查清楚,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杨云暗暗嗤鼻一笑,这种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谁不知道,现今的刑部尚书胡凯,乃是汪家门里走出去的门生故吏。
自己但凡踏入刑部大牢的大门,再想囫囵个儿地出来,可就难了。
“汪大人,你想抓我,也不用这么急。”
杨云淡笑道,“这样,你且让我自己来验一验尸。”
“若是确认死者确实是因为喝了我们白青酒坊的酒而死,我便同你回去接受审讯,再无二话。”
“不可能!”
汪德山冷笑道,“杨云,告诉你,大周律法中哪一条,也没有允许嫌犯自行验尸的先例。”
“你想借验尸的名义破坏证据?门都没有!”
杨云淡淡道,“汪大人,大周律法中确实没有这条先例。”
“但是,大周律法应该允许仵作验尸吧?”
“当然。”
汪德山狐疑道,“这与你有何关系?”
杨云咧嘴笑道,“不好意思。”
“我,就是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