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从艾妈妈落在了李氏脸上,惊怒道:“贱妇,你怎也在此?我知晓了,原来如此,今日之事是你联合艾妈妈这个贱奴设计于我,怪不得吃了午饭后,我便浑身不舒坦。”
老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在侯府当家一辈子,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谁也别想给她下套子。
今日一看这阵仗便知是李氏设了,她立刻便要奋起反击。
“姑母!”李氏声泪俱下地道:“事到如今,您就别再记恨侄媳了,左右今日都不是外人,出了这道门,便当做无事发生。侄媳只求您听一句劝,您收手吧,就怕您如此肆意下去,待日后纸包不住火,害的艾氏全族被人耻笑……”
“你,你这个贱妇!”老夫人气的坐起来,被子滑落,露了一截干枯皱巴的皮肉。
艾大老爷和族人立刻转过身去避嫌。
艾大老爷忙道:“艾妈妈,快给姑母穿上衣裳,这成何体统?”
“是。”艾妈妈刚走到老夫人跟前,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
老夫人一巴掌抽的艾妈妈踉跄着匍匐在地,阴狠道:“你如此算计于我,回府后我定要将你发卖到窑子里!”
艾妈妈低着头,不断地垂泪,“是奴婢对不住您,任凭您如何发落奴婢,奴婢都无怨言,是奴婢未守好屋子,害得您被发现了,奴婢该死。”
“你……”老夫人捂着心口,只觉得喉头一腥,“你这个欺主之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族长脸色都铁青了,顿足怒声道:“文琴,你做出此等丑事被撞破,竟丝毫未有悔改之意,还在此大放厥词,逐出!逐出!即刻逐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艾家人,日后不许姓我艾姓!”
夺姓势在必行,艾家实在容不得此种败坏门风的妇人。
族长丢下一句话便甩袖走了,几位族老都觉得晦气,跟在他身后纷纷出了屋子。
老夫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麻溜地穿着自己的衣裳,打算亲自去找艾氏族人把话说清楚。
她当年嫁进宋家,多少年来一直扶持艾家,便是旁支也给了不少补贴!现如今喂肥了侄子们,却要设局把她逐出去夺姓,凭什么?
她却不知,门边还站着最后一个人迟迟未动身。
他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整个人呆立在那儿,满眼的震惊与痛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方才一进来宋拓便听见了,虽是听见了,他却不敢踏进屋,不敢面对屋中的景象,更不敢面对祖母,只是惊惶地站在门口。
房间里就剩了艾妈妈和老夫人,老夫人阴毒地盯着艾妈妈,“人都走了,你还装?”
她悄悄握住身旁的拐杖。
艾妈妈道:“老夫人,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既然做了,迟早要露馅的。”
“你放肆!我自中年守寡,便冰清玉洁至今,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便能造谣我吗?”
话音落,她猛地拿起拐杖朝艾妈妈头上砸去。
哪想到前一刻还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艾妈妈,像是额头上长了眼睛似的,猛起身朝后退,躲过了她的袭击。
“老夫人!”艾妈妈扬声说:“事到如今,您就别挣扎了,那东西您在府里可没少玩儿,老奴虽未见,但是老奴就是知晓!”
“您每日睡前叫老奴打一盆水,说是擦洗用的,其实也是用来洗这猫儿了!您用完后怕被发现,便用擦洗过的水,将这猫儿一起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