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说脸色越阴沉,戾气十足。
韦映璇还未说话,艾妈妈就主动上前道:“老夫人,这事老奴就能去,此女欺人太甚,定是仗着此事不好宣扬出去,故意骗您的诊金,那人就住在城西,左右一炷香两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老奴今日去一趟,不耽搁伺候您。”
光训斥一顿能行吗?咋不得给加几个大嘴巴子,方能叫那女医知晓老夫人的厉害。
老夫人点点头,“行。”
接着又恹恹地叹气,“这病已经得了十来日,眼看着越来越严重,总得想想法子,今日都擦出血,再拖几日恐怕会更严重。”
韦映璇淡淡问老夫人:“京里的女医不好使,要不,孙媳今日就派人去外地寻访名医,您看如何?”
“还是去叫兰太医吧。”老夫人似乎下定了决心。
说起兰太医,她面露窘迫,“眼下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的,治好我的病才是要紧事,便是叫兰太医知晓了,我也顾不上了。”
艾妈妈忙道:“这病旁人得了是不体面,您得了可不算,若不是那日穿了被污的亵裤也不会染上病,此事便如实与兰太医说一声,兰太医定不会看低了您。”
老夫人点点头,深以为然,“是这么个道理。总不能为了脸皮不顾身子骨了,我如今不能再讳疾忌医下去。”
“不过,却不知晓兰太医卖不卖咱们的面子,怕是要去西府一趟。上一回你嫡姐造谣兰太医,得罪了西府,还有认祖归宗那日,我和你婶祖母也拌了几句嘴,怪也怪她咄咄逼人,如今叫祖母低着头去求她,祖母却是很不情愿,也拉不下一张老脸!”
可是放眼全京城的太医,侯府能请动的,除了兰太医外,再也没有比兰太医医术更高超的。
兰太医是太医院的中流砥柱,医术了得,他出马,自己必定药到病除。
这也是她今日急着叫韦映璇来的第二个原因。
韦映璇很爽快,“行,孙媳今日就到西府走一趟。”
老夫人神情立时缓和下来,后背放松地靠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木雕动作都轻缓了不少。
“大师说,这东西最好是从早到晚不离手,方能助我转运转风水,若能早日盘到包浆,效果更强数倍,可惜我却常常忘记,这是好东西,光祖母一人转运到底差了点,全家都该用起来,回头你走的时候,祖母送你一个。”
韦映璇瞬时惶恐地站了起来,“我整日要算账,还要主持家务事,怕是没闲时间把玩这些,且我也不怎么信风水,祖母您喜欢的话自己留着便好。”
老夫人还要劝她,满月匆匆从外面进来。
“老夫人,艾大夫人来看您了,可要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