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责道:“妹妹,侯爷是你的夫君,你怎能如此不顾夫妻情分?实在不厚道了!且今日根本不是侯爷掳了我,是我自愿跟他出来的。”
打从意外发生起,韦映雪便一直未出声,暗暗在旁观察着局面。
由这几次交锋,她便看出这具身体的亲妹是个有几分手段的古代内宅妇人,这种人她以前是不放在眼里的,然而真正离开北疆到了京城后,见识了韦家和侯府的规矩礼法,她现在不这么想了。
土着到底是土着,她作为穿越女,必须得时刻提防着韦映璇这种被三从四德洗过脑的土着,以免动不动就被她抓住小辫子上纲上线。说她没规没矩、骨贱身轻、不知自爱,不成体统什么什么的,那些迂腐的话从韦映璇嘴里说出来简直跟说相声似的,都不带重样的。
因此她未急着吭声,也是避免自己说错话,只等着形势有利于自己时再站出来。
谁成想宋拓就要按下手印,她终是按捺不住出声了。
这东西可不能签啊,韦映璇明显是想用它威胁宋拓,方便的时候可以随时和离出府,就算不打算和离,有了今日这天大的把柄在手,以后她在府里也能高枕无忧了,说不定她还想着以此让她膝下过继来的远哥儿承袭爵位。
宋拓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入了韦映璇布的局。
韦映雪也不晓得这个时代的律法具体是怎样的,但如果她这个当事人直接站出来否认,就算闹到了衙门,衙门也不能认定宋拓是强抢民女吧!毕竟她是自愿跟宋拓走的。
韦映璇噗嗤就笑了,“如此说来,侯爷掳走姐姐,姐姐是知情的。”
“不错。”韦映雪挺直胸脯道:“所以他并不是掳走我,而是接我离开,妹妹不必花费心思用报官威胁侯爷了。”
“原来如此。”韦映璇挑了眉头,“是姐姐与侯爷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在先,姐姐蛊惑侯爷夜窜府内劫人私奔在后,我道侯爷寻常十分守礼守法一人,今日怎会做出如此罔顾律法人伦之事,却原来是姐姐在背后怂恿鼓动的。”
韦映雪未料到她会如此说,立时否认:“不是,我去,我的天啊,我啥时候和他暗通款曲了?我也没蛊惑过他,妹妹你可别胡说八道。”
她急的都顾不上维持古言古语,冒出满嘴家乡大白话。
韦映璇看了眼阿忠,笑着说:“姐姐还不承认么,也幸亏今日有王家的护卫在,若只有我和侯府的护院在场,岂非要被侯爷和姐姐黑白颠倒了?”
宋拓脸色十分难看。
此事被王家护卫撞破,王家护卫不会看在他的身份有失偏颇,等到了衙门定会实话实说。
如此便对他十分不利,想到后果,他的心又提起来了。
韦映雪不知王家是什么来头,却也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急忙辩解说:“妹妹,我可从未怂恿过侯爷,便是侯爷说的那般,我只是为了去看我的峰儿,你也是做娘的,总能体会做娘的思念儿子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