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埕听他这般说,这才愤愤地甩袖冷哼,不言语了。
心里却想着他可怜的远哥儿,明明什么错都未犯,可老夫人昏庸无德,铁了心偏心峰哥儿,任由他泼污水,事情未调查清楚便急于怪罪远哥儿。
今日他必不能叫他的骨肉吃亏了!
峰哥儿一听宋拓如此说,本还有一丝紧张的心,又落回原处。
他今日已经认得了宋埕,是远哥儿的亲爹。
想帮远哥儿逃脱罪责,没门。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对宋拓说道:“父亲,先前远弟已有好几次私下里对曾祖母不敬,我每每当场斥责于他,请他严守孝道,勿再口无遮拦,没想到今日他如此过分,居然提前备了炮仗炸曾祖母,我实是不能忍,才揭发了他。”
“父亲,儿子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的,愿天打雷劈。”
韦映璇听得没忍住,嗤笑出声,“峰哥儿,你真当老天爷不劈你吗?我知晓你口才伶俐,可惜你品德败坏,如此伶俐的口舌生在你的嘴上反而是祸事了。”
宋拓目光复杂地看向她,她一直对峰哥儿态度不佳,是早知道峰哥儿品性不端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峰哥儿心头恶念一闪,故意扁扁嘴道:“请您勿为了远弟迁怒我,我是真心把远弟当好兄弟,可我却不能包庇他,我若是包庇了他,便是对祖母不忠不义不孝,我宁可不要这份兄弟情也要全了我自己的孝心,圣人说要与君子相交,远弟品性不佳,便是母亲迁怒,我日后也不会再与他往来了!”
“惺惺作态!”韦映璇眸光如刀一般割在他脸上,当众拆穿他:“你看似一副兄友弟恭之状,可方才我却瞧见你得意的翘起嘴,一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
“明明是一副得瑟的小人相,却又偏偏要强装兄弟情份,不是我这个主母挑剔你,而是你那恶毒的心思也太浅薄了些!”
“你便好比那个断尾巴猴似的上蹿下跳,你当旁人道行与你一般浅薄,瞧不出你那害人的心思么?你如此轻浮邪恶,哪里有半点公爵少爷的善良矜持?不愧是在蛮荒之地被轻佻贱妇养大的,阴险狡诈,品行低劣!”
这说的什么话?当她死了吗?老夫人脸色难看,使劲顿了顿拐杖。
围观众人却是若有所思。
侯夫人情绪激动了些,可话糙理不糙。
很多人方才都瞧见峰哥儿翘起的嘴角和两个显眼的酒窝,小孩子没那般深的城府,得意之时再怎么憋也是憋不住的。
这个孩子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告他弟弟的状,哪里来的兄弟情谊,若真感到愧疚自责,怎还憋笑憋出酒窝来?
围观族人里不乏年长的,头脑清醒且处事犀利老道之辈,心里便如明镜似的。
这个峰哥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府老夫人是老糊涂了,竟如此捧着这个小小年纪心思便不纯的庶子。
区区庶子,却敢动心眼儿坑害府里的嫡子,逾矩的过分了。
看样子老夫人平日在府里就未一碗水端平,让这个孩子认不清自己的地位,生了不该有的企图之心。
老夫人却不以为然,反驳道:“莫用大人的肮脏念头来揣度一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得意不得意的,只知道诚实的把撞见的事说出来,哪里是幸灾乐祸了?映璇,你不要太宠着远哥儿了,惯子如杀子,你如此才是害了他。”
她话音刚落,西府的老夫人忽然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