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在逗我。言欢心平气和的看着善从白大褂里摸出来了玩具小火车和他的轨道。
该死,那个玩具小火车的车头还是一张脸,贼他妈像托马斯小火车。
善笑得手舞足蹈,他的白大褂扬起又落下,这时候天空中不知道为什么飘落下来了细碎的晶尘,他在晶尘里跳着癫狂的舞蹈,手脚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一样,跳的张狂又诡异,透露出一股不协调。
言欢都不知道那些晶尘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自己的幻觉,由于善口中“镇定剂”的效果,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抠一下脚。
善最后终于停下了他的舞蹈,只是在笑,笑得佝偻起了自己的身子,言欢这才发现善的身躯极其瘦削,仿佛被掏空的枯木枝干。
很好,言欢确定这个人已经疯了。
善很费劲的支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把轨道铺在了实验桌上空旷的那头,就算是正在做这荒诞的事情,他也没有停下脸上那淡淡的笑容。
轨道不长,很快,实验桌边缘到半透明材料之间就被铺设上了轨道。善把小火车放在轨道最远端,摸出了小瓶子,把血液倾倒在小火车的车头上。血液顺着“托马斯”的脸缓缓流下去。
好样的,我就知道小时候的《托马斯》有些画面没有给我放出来。
善扭过头,对着言欢轻巧的眨了一下眼。
他拨动了下小火车上面的开关,伴随着“嘟嘟”的汽笛声响,小火车摇摇晃晃的顺着轨道猪突猛进,直奔着半透明材料而去。
善身形一闪,迅速的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另一侧的断墙墙后。
即使被注射了镇定剂,言欢也被灵界之躯的本能预警惊得头皮发麻,他有些惊恐的看着小火车慢悠悠的往材料上撞去,自己的血液滴在轨道上,绽开鲜红的花朵。
终于,沾染着血液的车头触到了材料上。宛如热刀切开黄油,半透明的材料开始沸腾气化,试验台上面记录能量波动的曲线疯狂跳动。
在言欢畏惧的视线中,在善的笑声里。
试验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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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罗娜靠在一只体型蛮大的美纳斯身上,一只手无力的捏着眉心。美纳斯一边动作轻柔的用尾巴扶住她的训练师,一边扭动着躯干在地面上滑行。
她恢复神智时,烈咬陆鲨还在灌木丛里熟睡。若不是仍然有些许黑色气息停留在烈咬陆鲨的鼻翼,以及自己直到醒来以后都酸软无力的身体,希罗娜都要以为先前见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
自从她在铃兰大会夺冠,并且在大会后挑战菊野成功、成为整个神奥的冠军开始,她就只从梦里见过那个人了。
她失神了好一会,才从竞技场的阳光、天冠山的雪、遗迹的烟尘、滨海市的海风中挣脱出来。费力的从腰间掏出烈咬陆鲨的精灵球将她收了起来,又摸出美纳斯的精灵球,倚靠在乳白色的蛇身上,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恢复体力。
公园距离帷幕市道馆和联盟分部已经很近了。美纳斯的身躯压过草坪、划过沥青地面。终于,希罗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帷幕市的道馆馆主阿李,在帷幕市道馆门口的街道上站的笔直。
她双眼空洞,嘴唇不自觉的颤抖着。像是哭了一场的样子,又像是一具被抽干了一切精气神,绝望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