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综:“......”
阿姐一向恩怨分明,也最是记仇,希望皇帝能答应帮这个忙,否则真不知阿姐会如何?
当听阿姐说要去宫里找皇帝当面谈此事时,阮综道:“待我直接递折子即可,做什么跑这一趟?”
“不行,万一那厮驳回怎么办?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不是跟陈家公子约好今日要去拜访宋翰林吗?不宜爽约,你快去吧!我自己去同他说。”
“那好,你好好同陛下说,今时不同往日,咱们身为人臣不可造次。”
“放心吧!我何时是那等鲁莽之人?”
于是姐弟二人分道扬镳,一个纵马朝陈家去了,一个坐马车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皇宫里,十六走进大殿,来到齐民瞻身边低声禀道:
“陛下,阮姑娘朝皇宫来了。”
握朱笔的手一顿,齐民瞻急急道:“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陛下别担心,阮姑娘一切都好,昨日安远侯府分了家,现在安远侯府已尽在阮姑娘和阮侯手中了。”
“那她为何会来皇宫?”
“这......据十九说,阮姑娘和阮侯一早从长兴侯府出来,本是打算回别庄的。
中途不知为何,阮姑娘突然让停下,叫阮侯上马车,二人商议了一会儿,阮侯朝陈家去了,阮姑娘便朝皇宫来了。”
“可知他们都商议了些什么?”
十六摇头:“当时马车外面围满了护院,十九无法靠近,因此并未探听到。”
齐民瞻满心疑惑,她来皇宫做什么?是要见自己吗?还是有旁的什么事?
“常顺,你去宫门口瞧瞧,若她要见朕,直接带她进来,若她有旁的事,令人与她方便。”
“是。”
常顺恭敬一礼,退身出去。
远远的望到皇城门,马车便停下了,若再靠近则会引来禁卫军的驱赶和阻拦。
阮绵道:“将黄爷爷熬制的川贝雪梨糖拿一罐出来。”
“是。”
青芷从暗格里拿了一只小瓷罐出来。
秋季干燥,又是寒热交替季节,每年黄老大夫都会熬制很多川贝雪梨糖分到庄上各处,既解馋又清热润肺。
阮绵下了马车,来至宫门外,正打算请人传话,就见一位中年内侍满脸堆笑的迎面而来。
“阮姑娘。”
阮绵怔愣了一瞬,此人她有些印象,似乎当年在东宫见过,是跟在那厮身边的。
她微微福礼:“见过大人。”
常顺赶忙避开她的礼,笑道:“多年未见,怕是姑娘已记不得奴婢了,您唤奴婢常顺便可。”
阮绵微微一笑:“原来是常大人。”
常顺笑问:“姑娘今日来此,是......?”
“敢问常大人如今还在御前当差吗?”
“姑娘可是要见陛下?请随奴婢来。”
阮绵一怔,入皇宫这么简单?
来不及多想,她便满面含笑的随常顺入了宫。
皇城巍峨,宫殿高耸,琉璃瓦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因着多年前常出入东宫,又掌家数年自有一番见识和气度,行走在其间的阮绵步履从容,并没有半分局促。
走在侧前方领路的常顺见此,不由心中赞叹:
宫禁森严,莫说是闺阁女子,便是一些朝中重臣踏入皇宫都会有几分惶恐之态,而这位阮姑娘却似闲庭信步般,当真好气度!
怪不得自家主子对这姑娘青睐有加呢!
当初主子往人家姑娘脸上扔蛐蛐儿,趁机讹人家,又往人家身上扔毛毛虫,还把绳子辫成蛇的模样朝人家丢,吓人家……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子就对人家动了那样的心思……
只盼着这姑娘能早些与主子情意相通,也不枉主子独个儿在心里熬了这么多年。
有小内侍屈步来禀:“陛下在玉泉水谢等姑娘。”
常顺看向阮绵道:“请姑娘随奴婢这边走。”
说完,领着阮绵转过殿前的台阶,朝另一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