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二十万两银票,你收好。还有一包碎银子,你路上用。”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将木匣打开,一叠厚厚的银票和一包鼓鼓的银子映入眼帘。
“这便不必了。”齐民瞻抬手推拒。
阮绵诚恳道:“还请殿下莫要推辞。当年若不是东宫大恩,我姐弟二人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如今逆贼作乱,我姐弟二人势单力薄,别的帮不上,唯有奉上这些身外之物了。
殿下此去,要用到银钱的地方很多,收买人心,疏通打点,收服部众,笼络下属,巩固势力......处处都需要银子,这些恐怕并不富足。”
她说的有道理,虽然他手上有不少财物和产业,可他此去的确少不了用银子的地方。
况且,他们之间多些牵扯也未尝不好!
想到此,他欣然接过木匣:“多谢,听你的。”
见他接了木匣,阮绵放了心,这是她手上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了。
这些年与番商合作,积累下了不少财富,比当初爹爹交到她手上的产业翻了好几倍,她想将这条路子再做大,须得留下些本钱。
“殿下明日何时启程?”
“寅时,那时天未亮,不会太引人注意。”
阮绵点点头,笑着道:“那时尚早,我便不去送殿下了,祝殿下此去万事迎刃而解,随心所欲。”
这些日子相处久了,她已经很少在他面前自称“臣女”了,她也是偶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厮喊她“绵绵”了。
但她没有太较真这些,她已经决定将他视为家人……起码现在是这样。
以后......待他登上高位,他若愿意念及这段过往,给安远侯府一些厚待,她自然感激,若他不愿意,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些本就是为还东宫大恩,她姐弟二人该做的。
“借你吉言,天儿冷,多睡会儿,无需特意起来送我。”齐民瞻含笑道。
碰了几次壁后,他已明白,感情的事要慢慢来,这些日子,她对他的态度已经渐渐有了改变,她对他不再疏冷和排斥,暂时这样就很好。
二人又聊了几句,阮绵便告辞离开了。
次日,天未亮,齐民瞻离开别庄,纵马来至一座山脚下。
“刚我才说,到底是女人心细,上次见他们一个个都跟逃荒似的,这次新衣、新帽、新斗篷、新靴子,一个个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了!”
曲云舟跨马围着齐民瞻绕了一圈,一脸艳羡:
“啧啧啧,再瞧你这一身穿戴,衣绣银丝祥云纹,腰束翠玉宽带,再加上外头这件毛毡狐皮斗篷,真是贵气不凡,阮大姑娘对你可真是好啊!”
前几日,阮绵又让绣房给这些暗卫们做了暖绒靴和织锦皮毛斗篷,都是血肉之躯,谁也畏寒,她希望这些人能护好齐民瞻,自然也会多为他们考虑。
齐民瞻心中得意,面上未显露半分:“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在京中替我照看着些那庄子。”
曲云舟道:“放心吧!好几方护着呢!长兴侯府和沈府自不必说,上次的事,齐霖晟可是出力不小,咱们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免了那阮郴都察院的差事。”
“虽是如此,你也要留心。”
齐民瞻又朝十六吩咐道:“多留意着庄子上,若有什么事,定要报与我知晓。”
“是。”十六应道。
“到底走不走?再磨蹭会儿,天都亮了!”
易了容的曹景澜在前面催促道,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他已经基本恢复了。
曲云舟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塞给齐民瞻:“保重!”
齐民瞻接过,塞进怀里。
“驾!”
一行人催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