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多不知礼,若是他们能坐下来接受教化也不是不行。”梁国公说道。
首辅冉子牛摇头道:“国公爷,那些人哪个能坐得住 ?陛下,不知是何人进言此事?臣以为兹事体大还需再议。”
皇帝便问道:“冉大人以为有什么不妥?”
“臣是觉得此人居心叵测。办军校?亘古未有之事!这将才如何选拔?如何评优?兵法岂是人人可学的?臣想问问他是何居心。”冉首辅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朕想当然了,这事儿再议吧。”
夜半子时,皇帝忽然坐了起来,把旁边的皇后吓了一跳。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皇后起身给他倒了杯安神茶。
“朕是想起来被冉老头那帮人忽悠了。军校怎么就办不得了?若真有满大街的人都会用兵之道朕高兴还来不及。”
“这是受了多大的气啊!”皇后笑了起来,“至于您半夜想起来还气。”
“梓潼,今天朕收到个折子。”皇帝便把建军校的想法说了。
“要说想法真是好的,只是陛下真不担心?”皇后有些不赞同。
“担心,可朕更担心岳父、大哥他们防不住鞑子。”整个北方防线全靠一家人指挥,想想就可怕。
皇后叹口气,“我也想让父亲回来养老。”
“朕来想办法,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皇上,您如今是皇帝了,言行为天下表率。”皇后嗔怪道。
“好,朕下次注意。等下了朝,朕就叫田立人觐见,听听他的具体想法,他那人就不是光想开头不管结尾的人。”
皇后闻言便道:“听您的口气颇为赏识这位……田大人?”
皇帝拉着皇后躺下,“哈哈这人可是个有意思的,我跟你说……”扒拉扒拉把田家那点事儿说个底掉。
“呵呵亏您想得出来,人家孩子十七八也好意思说是您的伴读?”
“诶,皇后你什么意思?说朕老?……朕哪里老?”
“哈哈哈,错了,臣妾错了,皇上……一会儿该早朝了。”
“去他的早朝!谁家好人天没亮就上工!”
“皇上!”
“不管!朕的皇后都说朕老了!这还了得。”
守夜太监也是服了,一会儿叫您还是不叫您啊!
然后又赶紧叫宫女准备热水,主子高兴就是他们的福气。
又是福气的一天。
早朝后被留堂的田祭酒自然知道是什么事,除了他还有驻守京师的王禄、安国公、宁郡王、鲁国公,有三位是武将出身,宁郡王负责兵部,这些人田立人都没接触过。
这回皇上没有遮掩,直接把折子给几人读了。
田立人也是头一回和正经八本在战场上拼杀的武将接触。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你们文人就是矫情,那将军是书本上能教出来的?”鲁国公贴脸开大。
宁郡王倒是知道田世昌,笑道:“鲁国公您还别说,别人能不能教出来我不知道,这位祭酒大人还真能。”
“你别不服,田世昌就是他儿子。”宁郡王继续说道。
鲁国公一甩袖子,他儿子也是押粮官,据说输得挺惨。
皇上舒心了,要是都培养成田世昌那样他做梦都能笑醒。
田立人拱手,“诸位大人抬爱了,犬子的武功是在少林学的,非在下之功。”
皇帝挥手道:“先不说他的事,朕就想知道这将才到底是不是教出来的?鲁国公你是自学成才吗?”
鲁国公摇头,粗声粗气地道:“我爹棍棒打出来的。你们别笑,他是真打啊,不过兵法那些弯弯绕确实是读书人教我的,他是我爹的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