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风灯不便宜吧?”梁昭盯着灯罩问。
“还好吧,自己做的。”田世舒云淡风轻。
梁昭侧过身来望向她,“你?还会这个?”
田世舒耸肩,“能搞来犀牛角不?我做了送给你。”
“犀牛角?”梁昭拔高音量。
“别误会,这就是普通牛角。”田世舒记得故宫里的气死风灯是犀牛角的,不过都是旧物,也没什么体验感,不知新的犀牛角做成的灯亮度会如何。
“你怎么会这些?”据他调查这小丫头小时候差点成了绣娘,怎么后来就研究上印刷、震天雷这些了?跨度也太大了。
“无他,兴趣耳。”田世舒摊摊手。
梁昭真就看向她的手,“你这手捏不了绣花针了吧?”
田世舒摊手:“辜负了父母师父的希望。”表情却是半点遗憾也无。
学刺绣是为谋生,如今他家已经奔小康了。
梁昭转身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牌子扔给她,“差点忘了给你,真正的贺礼,带好了。”
今天还真是个收礼的日子啊。
“这是黑曜石?”田世舒翻过来掉过去看花纹,一面是篆字‘梁’,一面是图腾?
“有点见识,但不多。”梁昭道:“去了京城,后宅有后宅的弯弯绕,你们一家子心太直,免不了吃亏。以后出门带着它,梁国公府自然会护你周全。”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觉得贵重,以后有好事记得想着我就行了。”
田世舒:……什么意思?
梁昭暗示:“我那下山的小友可回来了?”
田世舒恍然,合着这家伙一直盯着他家呢,这倒是符合贵族的作风,不过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了,然后往他跟前凑了凑。
梁昭拿扇子抵住她凑过来的脑袋:“说话就说话,你那小醋坛子都快把我射穿了。”
田世舒轻咳了一声,吴浩然收回视线。
“您还缺钱?”
梁昭以扇遮面,“这话说的,试问谁不缺?”
田世舒:“你能出多少?”
梁昭依旧用扇子挡住两人,用口型说了个‘三’。
田世舒不知为何也玩起了唇语,‘万?’
梁昭回正身体,见没人关注他俩,才点头,然后说了个‘全部家当’。
田世舒比了个‘ok’。也不管人懂不懂,起身去接兰花送过来的肉串。
兰花先是白了她一眼,然后又道:“那边有酸梅汤,要喝就得自己动手。”
田世舒把肉串放下就跑去找酒,这种时候谁要喝饮料?
梁昭则以为她那手势是她也出三万两的意思。
吴浩然重新出山的第一把肉串以烤焦告终,被战字辈的赶出烤串大军。
田世舒本来是抱着两坛酒过来的,见他也凑过来,少不得又去拿一坛子。
梁昭准备同情一把吴浩然:“谁家淑女抱着酒坛子喝酒?你真就……算了,到底是很特别的存在。”吴浩然不喜心上人被评头论足,“她自然与别人不同。”
梁昭嗤笑,吴浩然反击:“阁下的夫人想必是名门闺秀,为何不带在身边?”
小飞刀正中靶心。
他那夫人是他假做秦王时皇帝赐婚,那家人一心攀龙附凤,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当然这夫妻关系也从来就不好。
“成吧!算你小子有福气。”梁昭认输。
田世舒三坛酒一摆,饶是有福气的吴浩然也吃不消,真就不能少喝点吗?
“品品我们徽宁的满园春。”
梁昭一口肉串一口蒜吃得欢,评价此酒:“喝过更好的,就不觉得如何好了。”然后满眼期待地望着田世舒,指望她再拿出几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