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点头。等人都散去,田世舒才劝她爹道:“爹爹,多少英雄一生壮志难酬,如今爹爹却有机会施展平生所学,为何面露踌躇?今时不同往日,女儿又能照顾好家里,难道爹爹就愿意一生困在小小书院吗?”
田立人负手而立,久久不曾言语。
“曾经年少立志三千里,如今踌躇百步无寸功。女儿觉得爹爹能做好那京官吗?”
田世舒道:“试试就知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嘛!至少到此一游过,咱也不后悔。”
田立人听了女儿无赖般的话语平添了许多勇气,说道:
“爹爹尽量让永安县主当得长久一些。”
决心一定,事情就顺利了。
罗氏万没想到她生个儿子的功夫,她丈夫成了从四品的官员,她女儿成了从二品的县主,更要命的是她成诰命夫人了,从今以后别人再称呼她‘夫人 ’那是地位的象征,而不仅仅是个尊称了。所以当田立人说四天后跟随六福公公先进京的时候,她除了欣喜再想不到别的了。
张罗善后的事自然都有女儿代劳。
田立人给老儿子取的小名是双喜,顾名思义嘛。
田世舒借口给双喜洗三,把罗家的老少都请过来了,意思是好好热闹热闹,借故就把人扣在了山庄。
田立人心底赞同女儿的做法,也没多解释,只是请两个舅兄托付在田骄回家前照顾家里。
罗家正不知如何表达喜悦,姑丈的要求正中下怀。罗家兄弟俩一人拿出五千两银票让他在京城买宅子。
罗大舅说:“他姑父,不可推脱,你要强了半生,我们也不会这时候拆你的台,可京城居大不易,你和老大两个总要有个落脚地,将来一大家子人都要住的,这些钱算我们哥俩补给妹妹的嫁妆。”
田氏夫妻不禁泪目,罗氏道:“双喜他爹,两个哥哥的好意就收下吧。”家里的账又怎么可能算得清呢。
只没想到,当日晚间,留宿在成韵院的罗老太爷把姑爷叫了过去,老太太把人拉到跟前,顺手塞他手里一沓纸,动作堪称麻溜利索。
读书读傻了的田立人可没有和人撕吧压岁钱的经验,老太太利索的完成一杀。
田立人打开纸卷都蒙了,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爹,娘,您二老这是?”
老爷子一挥手,“以前就要给你们的,你们一直没收,你娘就替你们攒着了。你们读书人不懂,越大城市越是先敬罗衫后敬人,你是过来人不打紧,不能让人看不起我大外孙。你到京城先看宅子,别贪图便宜,孩子们都大了,该说亲了。那老话不是说家雀生蛋还得先垒个窝呢,咱娶儿媳妇不得早点张罗,银钱不凑手就来个信,家里不差这个。”
田立人不得不检讨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够好。
结果又听老爷子道:“你当官了,更要谨慎,家里那俩个也就那样了,他们求你办事别搭理。以后若是有机会把几个小的带出去吧,他们也是你书院出去的,脾气秉性你都知道。唉……我们两个老的能替他们想的也就这些了。”
田立人点头,翁婿又说了一会儿话,田立人才回去。
见罗氏还没休息,田立人便把老两口的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