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两个孩子如何?”
“顽皮了一些,我让乡下的几个带着去春种了,回来看看效果。”
“爹,你可真有办法!”
“你有事?”田立人笑问。
“嘿嘿,我是怕爹有事问我。”
“嗯,还行。今天是故意的?”
“不行吗?让他们早点知道我的真面目不是挺好?”
“嗯,原来是为这个。我还当你想用钱砸迷糊他们!”
“哪能啊!五万两还不至于。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做事的风格,免得将来指手画脚的,虽然不怕可也觉得麻烦。”
“傻孩子,五万两,你爹都要砸晕了!”
“爹心疼不?”田世舒笑嘻嘻地问。
“不心疼,肝疼!让你气的!”
“所以给您煮参茶嘛!女儿悄悄告诉您个秘密,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
“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和张姑姑去匪寨的事儿不?”
田立人点头。
“其实那匪寨里有一大笔银子,那匪头让姑姑迷晕了,我发现银子后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埋了,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我用的就是这笔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父亲不要太心疼,咱们那几个作坊虽然赚钱,要是一下拿出这么多,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不然女儿干嘛拼命练功?不就是为了配合我的傻大胆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小心翻船!”
“女儿很小心的。你就说女儿这么做对不对吧?”
“嗯……非得表扬吗?”
田世舒点头。
“我女儿心有沟壑,没被金钱迷了眼,老父亲很欣慰。”
田世舒嘿嘿傻笑。
田立人挥手:“傻大胆,还是早点睡,早点滚回山上练功去吧。”
“好嘞!您也早点睡!”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田立人手握毛笔半天没下笔。
他的女儿自小便不同于一般孩子,小时候那时刻提防着的小眼神,他如今已经渐渐忘了。可回想他的一路引导,也还是觉得有个聪明孩子,做家长的真不容易。尤其还要经常替她遮掩那些惊人言论,比如她某天严肃地告诉他哥哥不能娶舅舅家的姐姐,他们在一起田家会不幸。
他当时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巫蛊之类的话,谁知,她拿了一张纸,给他讲什么染色体!结论就是亲戚之间血缘太近,生出的孩子早夭痴傻概率高。
再有就是她得知他断腿的真相后,开足马力印了一堆孤本,她把他带到库房指着那些书说,“爹,这些书一旦面世,这世间搞特权的人会少一半儿!剩下的另一半也不敢得瑟。”
是他夺了库房的钥匙,不让她发出去。这些书里至少有十本以上的兵书,这要是一下子放出去,这是嫌命长了!
现在她不再提防着人,他总算可以歇口气了,又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太放飞自我了?除了自己好像没有人能约束得了她!
她那几个兄弟全都是应声虫,她怎么说怎么是。唉,也不知媳妇肚子里这个是男娃还是女娃,他这颗老心脏遭不住再来个这样的!